他不解又无奈,只好劝道:“小爷,沈柒久伤未愈,屋内难免浑浊,过病气不好。再说,储君进臣子卧房,这也于礼不合。”
朱贺霖见状,抽抽嘴角,却
朱贺霖不察,嘴角仍带着笑意,硬拉着他进门。
沈府家丁虽奉命让苏晏随意出入,但对于另位陌生不速之客,警惕心却很强,上前盘问拦阻。
苏晏见太子剑眉扬起,是要发火前兆,当即作势喝道:“太子面前,谁敢无礼,还不速速禀报沈千户!即便他伤重卧床起不身,也得将府内上上下下喊出来接驾。”
他有意将声势做大,好惊动沈柒,早做心理准备,以免猝然面对储君,失礼受罚。
朱贺霖私下出宫,不愿弄得人尽皆知,时有些骑虎难下。他看出苏晏护着这个所谓兄弟,心底酸涩难当,对慌忙迎上来沈府管家说道:“不必迎驾。孤来看望有功之臣,顺道而已,不会久留。”
,待你伤愈,便去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沈柒装快个月弱势,因为违背本性,装得格外辛苦,这会儿妖性发作,很想兴风作浪番,只可惜眼下还力不从心。
他背伤只堪堪黏合,表面覆盖着层凹凸不平血痂,下方筋肉日日夜夜都在扭曲地生长,无时无刻不在抽痛。唯有见到苏晏,这股疼痛才会被更强烈渴念冲淡,唯有苏晏睡在身边两夜,他才能安然入眠。
如今只要想到,这种受制于人日子还要再持续两个月,他日渐累积满腔戾气便要发狂。
眼睁睁看着苏晏离开,沈柒眼中阴厉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曲指如爪,用新生出指甲下下撕抓身下床榻,卧单尽裂。
管家恭敬又忐忑地在前方掌灯引路,朱贺霖紧握着苏晏手腕,穿过两进院子,也不在第三进主厅落座,直接闯入主人房中。
“既然他重伤起不得身,那就躺着吧,孤进屋去看他。”朱贺霖伸手就要推卧房门。
苏晏急,再次伸手阻拦。
朱贺霖定定看他,看得苏晏心底乱跳,暗道这小鬼今日怎有些古怪,说是闹脾气吧,又不像往常般大喊大叫,但要说真心来探病……在十分钟前,他能想得起沈柒是谁?
这副模样,不像探病,倒像打着和谈旗号来刺探军情。
那厢,苏晏刚出沈府大门,便与走下马车太子殿下迎面遇上。
朱贺霖抬眼,先是怔忡,继而眼眶微红,强忍怒气大步走过来,沉声问:“这是谁家宅院?你在这里作甚?”
苏晏在沈柒家门口见到太子,想起两人半个多月未见面,自己身为太子侍读,这都多久没去东宫问安,难免有些心虚,讪讪道:“这是……个兄弟宅邸。他因救受重伤,有空便来探望探望。”
朱贺霖在心底盘计着,怒火渐渐藏敛于胸,咧嘴笑:“莫非是你在‘十二陈’中提到千户沈柒?不但为他独列罪,还在朝会上当众为他表功,你这兄弟当得,真是有情有义,两肋插刀!既然是李太傅亲口称赞义士,小爷就更应该见见,还要当面褒奖他义举哩。”
太子尚且年少面容,不知何时竟有丝属于成熟男人韵味,让苏晏莫名生出对方夜长大错觉,连带两人间毫无压力亲近感,也仿佛有些生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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