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传来车夫告罪声音:“小爷息怒,是五城兵马司人马,把们马车围,说要抓刺客。”-
吴名赶在内城门关闭之前逃进来。
可供出城八道外城门紧闭如蚌,整个外城被队队官兵耙个遍,不仅道路戒严,在市井间画影图形,张榜悬赏,还逐家逐户搜查,寻找刺客蛛丝马迹。
外城住全是平民百姓,官兵搜查起来毫无阻碍,效率很高。
吴名暂时出不城,只得先进入京师内城。
“可使不得!太子彻夜不回东宫,被皇上知道,不仅你挨骂,更完蛋。”
“你还是不是本太子侍读?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替小爷分忧!”朱贺霖气乎乎地用指尖戳他胸口,“别推搪,小爷说要留宿,就要留宿,把你床分半——不,分三分之二给小爷睡!”
“职责是侍读,又不是侍寝!”苏晏脱口说完,恨不得把舌头吞。
“侍——那个什?你刚说侍什?”
“没什!”
整整二十二天不见啦,你想不想?”
苏晏失笑。闲下来时当然会想起这小鬼,猜测他此刻在做什,今日窗课有没有完成,小考结果如何,会受到皇帝奖赏还是责备。还想着等手上差事忙完,得空就去东宫,带些市集上买新奇玩意儿,让他高兴高兴。
然而这些日子忙得脚不点地,几乎是废寝忘食,别说去东宫,连待在自家时间都很少,在沈柒府上留宿那两夜,也是因为太过疲累伏案睡着,醒来后发现外袍已除,躺在沈柒身旁,便也就这接着睡过去。
“想不想,快说!”朱贺霖龇牙做威胁表情,似乎得不到满意答案,下刻就要扑过来挠他痒痒。
苏晏笑:“想想想。”
内城比外城面积大四倍不止,坊巷纵横,房舍林立,想要坊坊搜查彻底,是个极为耗时费力大工程。更兼遍布许多达官贵人府邸,园林幽深,适合藏身。吴名打算就在内城躲阵子,等搜查势头弱,再做打算。
夜色中漆黑身影,于屋脊之间闪而没,像只投林枭鸟,飞入座格外宏阔高墙大院。
正门上匾额黑底鎏金,刻着“豫王府”三个铁画银钩大字。
临近后园处厢房前,西燕正手持烛火,对着廊下海棠长吁短叹。时值五月尽,海棠花期已入尾声,凋零花瓣勾起他同病相怜之意,夜不能寐。
他奉命来献唱,好不容易以歌喉打动主人家,获准暂留王府,镇日里盼望豫王来听他弹琴唱戏,
“分明有什,小爷听见!你再说遍!”
“……滚蛋!”
“胆大包天东西,敢骂小爷!”朱贺霖倾身过来,毫不留情地掐他腰间痒肉。
苏晏边扭身挣扎,边往座位下滑去。马车猛地刹,他前额重重撞在太子肩头,嗷声,眼冒金星。
朱贺霖赶紧把他拉起来查看额头,扬声骂车夫:“怎驾车!不要你狗命?”
“哼,敷衍。”太子不满地说道,拍拍手指间甜点渣子,随后将剩下大半包揣进苏晏衣襟,“宫门下钥,回不去,怎办?”
“叫守门禁军给小爷开门?”
“不要,他们会找父皇打小报告。”
“那你待如何?”
“今夜就宿在你府上,明早开宫门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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