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身为杀手,曾经什打扮都做过,只当是辅助杀人工具,并不觉得如何尴尬。此番在苏晏面前露丑,心底竟生出赧然之意,低头道:“让苏大人见笑。”
苏晏忍着笑说:“无妨,还挺合身,布料花枝招展,是戏服吧?”
吴名点头,刚要把豫王府里遇见事告诉他,马车却霍然停住,车厢外传来车夫与卫浚对话声。
“……来啊,打开车门,本侯倒要瞧瞧,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究竟是副怎样光景。”
吴名手握剑柄,就要,bao起发难,却被苏晏紧紧按住胳膊。
外面动静声声入耳,苏晏脸色淡定地坐在车厢中,盘算脱身之计。
太子与卫浚几次言语交锋,连敲带打,犀利到位,苏晏忍不住暗中赞叹:这小鬼真是长大,什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又听见有人喊见到刺客,群人马涌去抓捕,苏晏想起执意刺杀卫浚吴名,忧心外头被追捕之人,是不是他?
好容易借机脱身,皇帝派来接太子回宫人恰好赶到,将朱贺霖带走。
苏晏怀疑今夜多事,不能善,果不其然,马车刚刚发动,帘子掀,条人影从两尺见方车窗外游鱼飞鸟似滑进来。他还没看清对方身形面貌,脖颈就被锋刃抵住。
忽然见队手持火把锦衣卫缇骑,自北面皇城方向飙驰而来,转瞬近前,为首翻身下马,跪地行礼:“卑职奉皇爷口谕,接小爷回宫。”
朱贺霖脸色有些发绿,嘀咕:“这迟,父皇还没睡……他怎什都知道。”
锦衣卫首领再次敦促:“皇爷吩咐,请小爷立刻回宫,不得在外耽搁。”
朱贺霖无奈,又不好当着这多双眼睛,再进入车厢与苏晏道别。尤其是卫浚还在场,他不希望被这老贼逮住苏晏把柄,回头又要参他煽诱太子离宫。
只好对驾车内侍下令:“你不必跟走,先将借来马车还回去,要完璧归赵。”
“时机不对。”苏晏劝他。
吴名反驳:“如何不对?仇人只隔道车门,剑可杀
不速之客将他反剪双手,面朝下按在座位,寒声威胁:“别动!别喊!将送出外城,饶你不死。”
苏晏听这男子声音很是耳熟,怔过后,失声问:“吴名?”
吴名这才发现,车内年轻*员竟然是苏大人,只因身穿陌生四品官袍,自己尚未照面,便将人制住,险些伤及对方。
他赶忙松手,收剑回鞘,扶起苏晏坐好,揉摩对方被拧红手腕,语气内疚:“是。时不察,险些伤恩公。”
苏晏见他身女装,惊讶地睁大眼。
这马车是太子出宫后买,车夫自然知道太子此话言下之意,是叫他务必将苏晏安全送回府,当即回答:“小遵旨。”
朱贺霖上马,回头不舍地看眼,在锦衣卫护送下驰向皇城。
车夫扬鞭催马,快跑小段路,卫浚又带着家丁护卫从后方追赶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赶车中年内侍皱眉问:“侯爷这是何意,莫非没听见太子临走前下旨令?”
卫浚脸皮笑肉不笑:“太子旨令是对你这阉奴下,又不是对本候。来啊,打开车门,本侯倒要瞧瞧,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究竟是副怎样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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