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关紧车门,这才松开手。
吴名从他颈窝抬起头,不知是憋还是恼,脸色微微发红。
苏晏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委屈你当回小妾,事急从权,莫要介怀。”
吴名不说话,侧脸看着厢壁,手指在剑柄上无意识地来回摩挲。
苏晏问:“今后你有何打算,还要继续行刺卫浚吗?”
“侯爷方才是没听清太子殿下话?这车是向下官借。下官今夜本要带新纳妾室回府,半途偶遇小爷,说要搭个顺风车,难道能拒绝?如今小爷回宫,奉安侯仍不依不饶地追来,不禁令人怀疑,朝野上下流言非虚,侯爷有强抢民妇癖好,就连官眷也不肯放过!”
“放屁!”卫浚气得山羊胡乱翘,“分明是你行为不端,以烟花女勾引得太子夜不归宿,竟还敢胡言乱语诬蔑本侯!”
苏晏冷笑:“侯爷为掠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罢,你非要抢小妾,下官人单力薄,敌不过这些家丁,也只能任你欺凌。”
他掏出怀表看看,“眼下子时过半,离五更天不过个多时辰,下官这就动身去午门,尚能赶得及再敲回登闻鼓!”
卫浚听苏晏提到敲登闻鼓,顿时想起月前在早朝上,冯去恶遭他疯狂弹劾十二条大罪,被唇枪舌剑逼上绝路惨状。
之!”
苏晏抓着袖子不放:“卫浚躲在家丁守卫身后,周围都是屏障,剑未必能中,反倒,bao露自身,引来兵马司人马追杀。再说,这是太子车驾,太子刚离开你便出手,势必会牵连到他。万被人弹劾东宫蓄养死士,当街刺杀公侯重臣,就连皇爷也兜不住他!”
他喘口气,低声道:“只当求你,别在此时此地动手,交由来处理。”
吴名咬牙盯着车门,神情不甘。最终还是将半截剑锋推入鞘中,饮恨坐回去。
苏晏伸手揽住他后脑,将他脸轻埋在自己颈窝处-
吴名答:“不是他死,就是亡!”
苏晏轻轻叹气:“说,再给些时间,会扳倒他。你不信?”
“并非不信,而是……不想假手于人。”
“你杀他,是以私怨见诛
苏晏因此战成名,在朝野内外便有个诨号,叫“苏十二”。
卫浚自知素行不良,心道:莫非他也收集到把柄,又要击鼓闯奉天门,也弹劾个十二陈、二十四陈……再刷波声望?
他越想越心虚,目光闪烁,举棋不定。
“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侯爷若不做亏心事,下官再敲回登闻鼓,告得也不定是你。”苏晏雪上加霜道,“下官这新纳小妾,侯爷还要不要?”
“——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卫浚怒哼声,拂袖打马而去。家丁护卫们紧赶追着他走。
卫浚声令下,车门被用力拉开。车厢内名身着绯红色官服少年,转头望出来,脸色不悦。
火光中,他雪白脸庞被红袍映衬,有如烈火上点霜华,于灼热中渗着冷意,湛然剔透夺人眼目,绽放出不可方物寒艳。
饶是卫浚也看得呆呆,失声道:“竟然是你!”
苏晏手揽身边女子,冷着脸说:“堂堂侯爵,非要窥伺*员内眷,是什道理?”
“这分明是东宫车驾,你为何会身在车中,这女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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