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个时代酒普遍蒸馏不足,酒精度比后世低,但也禁不住这大杯啊,而且不同酒混着喝,特别容易醉。苏晏心想,待会儿谁再敬寿酒,就抿两口,意思意思好,以免真喝醉。
“小爷急急召进宫,说有正经事,就是道声贺,赐杯寿酒?”
朱贺霖说:“除贺寿之外,还有件事。你年满十七,行过冠礼没有?”
苏晏回忆番,答:“尚未行过。”
“男子行过冠礼,仪制上才算成年。按周制,二十而冠,然而现今多是十六七岁行冠礼,瞧你今日正合适。”
“哎,清河来!”太子这才转过弯来,忙丢笔,将不成样子春画揉成团,跳起身左顾右盼,到处没地方藏。最后塞进插着孔雀翎珐华彩大花瓶里。
他低头整整衣襟,乐滋滋地快步冲出,忽觉自己举止不够稳重,怕又被苏晏小觑,装模作样清咳声,当即放慢脚步,姿态端庄地走出去。
苏晏行礼道:“小爷千岁。”
朱贺霖见他身织金仙鹤纹样大红吉服,鲜明可人,衬得露在外面肌肤愈发皎洁如玉,眼神忍不住在他面颈和手腕打转,嘴里说:“小爷才不是千岁,是你今天十七岁啦。”
太子招招手,便有宫人捧着托盘上前。
清河不怀好意,什铃铛蔻丹满肚子*思,上个月又公然来府上抢人。清河性情纯良,以为太子只当他是个玩伴,毫无戒心。若再不下手,只恐哪天被太子捷足先登,硬生生割心头肉去!
如此想,他又将飞鱼服穿回去,对高朔说:“备马,要入宫面圣。”-
端本宫内,太子从心急火燎,等到百无聊赖。发脾气将宫人都撵出殿后,他把双腿架在书桌上,手拿教习嬷嬷留下春画,用沾墨湖笔乱涂。
面对春画上男女交欢场景,他半点提不起劲,说:“什妆,画得眉如吊梢,两腮好似猴屁股。”直接把女子头脸涂黑。
看着裸胸说:“这大两坨,累赘。”也涂黑。
“可是,不是该由
朱贺霖拿起金杯,递给苏晏,十分认真地说:“祝你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多谢小爷。”苏晏笑着接过,本想口闷,不料杯底颇深,比看起来还能装,口没喝完,中间歇两次气,“这酒清辛甘冽,甚好下口,就是杯子有些大。”
“这是御酒,叫寒潭香。取自高山寒潭水酿成,因此喝起来比般酒要清凉,但是后劲十足,不宜多喝。”
“不宜多喝,你还给斟这大杯?想灌醉?”苏晏斜眼看他,白皙脸颊因为酒气泛起层薄红,雪里桃花似。
朱贺霖想留宿他小心思被戳破,讪笑道:“你酒量如何不知,除端午晕车那次,顿喝个半斤不成问题。”
又看着脐下三寸,总觉得缺点什,于是戳出两团圆圆墨点,笔锋在中间勾条——
“小爷!苏大人到宫门!”守在宫门口小内侍气喘吁吁跑进来,隔着殿门高声叫。
太子笔尖抖,在两团墨点间划出道长长墨痕,直抵纸页边缘。
哪有这长……那话儿?他恼羞成怒,转头朝殿门骂:“瞎嚷嚷什?”
小内侍趴在地面,委屈道:“您不是说,只要看到人影儿,奴婢就得马上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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