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只当小鬼斗嘴,哈哈笑道:“雄风,嗯,雄风……哈哈哈,将来定见识,再等个……二三四五年,也就差不多。”
朱贺霖气得七窍生烟,又要强忍着不发作,表现出成熟男人风度,再次憋红脸,悻悻然道:“走着瞧!总有日,让你见识小爷厉害,叫你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热!这天儿也太热。”朱贺霖只觉热意股股涌上脸颊,扯开衣领透风散气,打发宫人去拿冰盆,又对苏晏说:“差钦天监算过,今日未时是吉时,你就在这儿先用午膳,过后带你去养心殿——本该去斋宫,但父皇说,依你性情,不会喜欢繁文缛节、大操大办,还是从简,也显得亲切。”
苏晏被他安排好,只得接受,问:“皇爷何时到养心殿,得早些儿过去。”
“父皇上午下朝后,左右无事,被卫贵妃拉去看小皇子。”
朱贺霖撇撇嘴,嘀咕句:“红皮猴崽似皱巴巴团,也不知有什好看。”看苏晏眼色不对,赶忙笑笑,说:“知道知道,你劝过,对待新弟弟要‘春风拂面’嘛。放心,只在你面前说心里话,在外头虚伪得很。”
苏晏失笑:“哪有人说自己虚伪?”
家族长辈为持礼加冠?孤身在京,长辈俱在千里之外……”
朱贺霖把嘴凑到他耳畔,神秘兮兮道:“长辈借你用呀!”
“哈?”
“昨日向父皇提及此事,希望他能为你加冠,父皇同意。应所需,都已备齐,就差你。”
苏晏惊道:“天子为加冠?这如何使得!”
朱贺霖叹气:“本来就是。尤其是面对讨厌人,不虚伪不行。你看奉安侯,那夜想要搜车,恨不得直接拔剑把他砍,结果还是强忍脾气和他说话。”
“那次小爷处理得很好,不,应该说是,针见血,游刃有余,超乎预料。”苏晏狠狠夸他,“短短几个月,小爷成长许多。”
朱贺霖得意:“那是自然,小爷是个男人!”
苏晏时促狭心起,故意上下打量:“哪里是个男人?”
朱贺霖抓住他手腕,挑衅似龇牙:“哪里都是个男人!你要不要见识下小爷雄风?”
“瞧把你吓!”朱贺霖大笑。
“如何使不得?今日你别当他是皇帝,就当是公……呃,是通家长辈。”他把险些溜出口“爹”字咽回去,尴尬地想,怕不是话本看多,胡说八道乱套称呼,幸好没说出口,则否清河还不怄死。又情不自禁地想起话本中夫妻交拜画面,嫩脸瞬间红成片。
谁敢把皇室做通家,嫌脖子上脑袋太牢靠?苏晏正腹诽太子异想天开,见他满面通红,问:“你喝醉啦?”
“没喝酒!”
“那你脸怎比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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