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贺霖目光乍亮,嘴角也轻翘起来,“那你为何要护着她,不许四王叔出手,也不许下旨缉拿?”
“他是个苦命人,又与有些机缘与瓜葛,视为恩公,又怎能见死不救。”
豫王在旁,用纱布重新包扎自己手掌。闻言眼神虚,回忆起那夜在王府中交过手黑衣蒙面人——那人身形轻忽灵诡,剑法迅疾如电,与今日这女刺客俨然有七八分相似,不是同出门,就是为同个人。黑衣蒙面人与他交谈过,确是个男子,言辞间对苏晏极为关心敬重,想必就是此人。
不知清河对他又是什想法?能拿“小妾”来打趣,想必两人关系颇为亲近……豫王不露声色地琢磨着,手齿并用地给纱布打个结,心里嗤诮:总说爱拈花惹草,你苏清河招惹人就少?
莫说那不知名刺客,且看小太子这副情窦初开蠢样儿,恨不得在额头贴句“山有木兮木有枝”,连他都能看出来,难道他那精似鬼皇兄会看不出?
眼见卫浚昏死过去,侯府随从们手足无措。管事忙组织人手送侯爷就医,然而卫浚伤重不宜搬动,即使命人去请大夫,驱马来回也要个多时辰,到时黄花菜都凉。
灵光寺主持继尧带着寺中医僧,闻声赶来。医僧见卫浚伤处切口平整,建议用火燎法,将开锅油脂烫在伤口,使脉管焦缩,应急止血见效很快,只是过程剧痛无比。
大管事见卫浚人事不省,没奈何只得拍板拿主意,就用火燎法。
治疗时,卫浚从昏迷中被烫醒,惨叫连连,顷刻又痛昏过去,有如身在地狱。
另间客室中,朱贺霖在内侍们服侍下,洗去头脸血污,换身新衣裳,听见鬼哭狼嚎声,嘀咕道:“老王八,死算。”
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朝内朝外,哪个是好拿捏。官场尚可以长袖善舞,情场想要左右逢源,只怕你苏清河终有日要翻船!
豫王于嘲谑中,又隐隐生出股恼火:你要是肯接受本王,不与旁人牵缠,本王自然也会倾心相待,护你周全,又怎会惹出今日麻烦事!
……也罢,惹都惹,你就好好看着,卫氏族震怒反扑之时,你那位社稷为重皇爷,还会不会替你遮风挡雨。
豫王沉沉地看苏晏眼,将换下来浸血帕子收进怀中,不打算还给他。
那厢太子仿佛吃颗定心丸,对苏晏笑道:“救便救吧,也没什打紧。回头卫家闹起来,们三个就口咬定概不知情,他能怎样。小爷还要当众骂那老王八坏事做绝,才导致苦主上门寻仇连累们哩!四王叔,你说对不对?”他转头逼视豫王,眼神中满是威胁,大有副“你若不同串供,绝不轻饶”小霸
转头看苏晏坐在桌旁沉吟,伸手戳戳他胸口:“苏清河!”
“……啊?”
“你何时纳小妾,怎之前从未告诉过?”
小鬼显然心里很不高兴,绷紧脸皮,嘴角往下撇,眼底浮动着郁闷与烦恼,又因为强烈自尊心,不愿被人窥破,勉强维持住副假装平静表情。
看着朱贺霖稚气犹存面容,眉眼间掩不住忐忑灼然,苏晏忽然心弦松,微笑道:“时心急,当下三言两语又说不清,这才矫言谎称是家小妾,还望小爷与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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