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不假思索地说:“微臣偶遇苏晏苏大人,同出宫。”
“那日是苏晏生辰,
沈柒解下佩刀交予内侍,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走进南书房。
日光从窗棱射入,照在景隆帝正提笔绘制丹青上,是幅枯荷听雨图,用是泼墨笔法,意境萧疏,秋阴霜意透纸而出。
沈柒低头行至御前,跪叩行礼:“微臣奉诏而来,叩见陛下。”
皇帝随意“唔”声,笔锋不停。
沈柒未得上意,不敢起身,只能继续跪着听候。
萧散地道:“罢,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做什儿女惺惺之态。你走吧,多保重,本王等你回京。”
苏晏暗恨豫王强取豪夺,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跌宕洒脱,便起身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在他身后,豫王撩起帘子,深深地看眼,吩咐车夫:“回府。”
听见车轮碾压石板声音远去,苏晏再也端不住昂首阔步架子,肩膀塌扶住围墙,只觉两腿打颤,浑身酸痛乏力,更是肿胀得难受,忍不住想起前世网络上“上床,走路要扶墙”表情包,恼羞成怒地骂始作俑者:“什骚货!花样百出,也不怕骚断你腿!”
他慢慢挪到门口,用力敲门,叫:“苏小北!苏小京!”片刻后院内传来急切脚步声,苏小京惊喜地开门道:“大人回来啦!北哥还说,明日巳时去静巷接你呢!”
过良久,他听见皇帝搁笔,语声淡薄:“六月初七,你因何事叩请入宫见驾?”
沈柒心底沉,知道该来总会来,面上倒也不慌不忙,回答:“因为臣那天审问冯去恶,得知去年宁王曾派使者来暗访他,怀疑他私下结交藩王,有所图谋。臣去他家搜寻证据,但那里被查抄空,并找不出什来往书信之类。臣窃以为此事关系重大,故而前来禀报皇爷。”
皇帝从永宁宫回来半路上遇到他求见,谈论正是此事,两人都怀疑宁王暗中收买京官与天子亲军,是阴有所图。此番皇帝忽然旧事重提,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蓝喜手中抢人,假传圣谕带苏晏出宫,此事迟早要,bao露,沈柒对此心知肚明,随时等着接受盘问,却不想隔十天才来发落他,颇有皇帝惯会秋后算账意思。
“你孤身进宫,出宫时却是两人同行,还有个是谁?”皇帝拿起画,对着阳光端详,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
苏晏心中惭愧:如今这副样子,敢见沈柒?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该说什“把吊拔,转头便去找人报答救命之恩”这种鬼话,这下被迫应验吧!搞不好他还以为主动……他这人疯得很,多事不如少事,豫王这颗烂瓜坏枣,还是自己解决吧!
主意已定,苏晏说:“左右没事,早些回来收拾,以免仓促。明日们天亮就出发。对,今夜有地方睡?”
苏小京道:“和北哥收拾间厢房,把打烂床板拼在起,勉强可以睡两三个人,打算凑合宿。却不能委屈大人,们这便去收拾主屋。”
苏晏摆手:“算,明早就走,何必折腾那累,今夜同你们挤挤也无妨。”
他萎靡不振地往厢房去,头也不回地吩咐苏小京:“去店里买碗阳春面进来,要加肉臊葱花,再卧个蛋,大人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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