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除苏晏,谁脸面也不给,此番对着素有旧怨锦衣卫,仿佛又做回刺客与亡命徒身份,从双寒芒冷电似眼中,放出杀气来:“你们二十个联手,也未必敌得过柄快剑,要不要试试?”
高朔被他激怒,手里地图往地面摔,腾然起身。
这高朔不愧是沈柒心腹,平时看着和和气气,怎就是和吴名……荆红追不对盘,这点简直和沈柒模样。苏晏扶额,低喝道:“吵什,都闭嘴罢!”
高朔捡起地图,对苏晏抱拳,愧道:“失礼
“估摸着,半个月后也该到陕西,他情况如何,遇到什难处,有恙无恙……要及时报给。延安、庆阳、凤翔、西安各府,都有锦衣卫卫所驻点,你走前带上北镇抚司钤记,借用他们鸽子传信。”
高朔应承,又问:“佥事大人可有什手书或口信,需要属下转交?”
沈柒伸手入怀摸到什,又把手缩回来,握拳搁在膝头,面无表情道:“没有。你也不要告诉他,入狱事。”
“苏大人明早出发,佥事大人却无法送行,若不告知真相,他嘴里不说,心中难免怪憾……”
“他因此遗憾不满,甚至怪罪,都比枉自担心得好。”沈柒闭眼,转身面向墙壁,不再说话。
失衡滑下石块。
还好他反应迅速,手撑地面半辗身体,当即蹲好,略有些尴尬地道:“石面上苔藓太滑。”
荆红追抬起眼皮冷冷看他眼,说:“大人,烤好。”
“先凉会儿。”苏晏随口吩咐,又盯着高朔要答案。
高朔如实说道:“这二十名侍卫名单是佥事大人拟交,包括在内,有七个都是他人——不敢全用心腹,怕皇爷生疑。那个叫‘褚渊’头领,原不在名单里,是皇爷御前侍卫。”
高朔暗叹口气,只得按他吩咐做。
“反正这二十名侍卫,都是千挑万选可信之人,对吧。”苏晏道。
高朔说:“等必誓死保护苏大人安全。只不过,还请大人听句劝,以后莫再收留身份不明之辈,须知人心叵测。”
荆红追在旁边轻嗤声,含着浓浓嘲讽意味。
高朔转而鸷视他,眼神颇得几分沈柒真传:“说就是你!要不是苏大人决意收留,你私拦官驾,早被们拿下,绑缚京城交给有司。”
苏晏觉得有点好笑。沈柒不就是皇帝耳目与心腹,被高朔这说,倒像两个人暗地里互相防备得紧,连侍卫人员名单这点小事都要耍心机。
高朔不敢告诉他,沈佥事入狱之事。
他接到这差使,出发前夜去诏狱探望过,见佥事大人戴着沉重手铐脚镣,身囚衣,盘腿坐在稻草堆上喝凉水,眼眶喉咙酸涩难当,直骂狱卒死心眼,做个样子不会,至少也要把镣铐卸。
沈柒面色倒比他淡定,漠然道:“囚禁半个月而已,比起梳洗之刑,根本微不足道。这边无妨,苏大人那边,你得替多看顾着些。”
高朔点头。他知道沈佥事与苏大人之间关系非比寻常,猜测两人暗生情愫,不止瞒着满朝上下,更要瞒着皇爷和那两位天潢贵胄。想到自己潜伏苏府屋顶时,看见豫王对苏大人欲行非礼,而太子也屡次三番微服来寻,待他之情谊非比寻常,不由替虎口夺食自家大人捏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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