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诺声,拿着明晃晃刀锋走上前。
李四惊惧交加:“说!就是个泼皮,靠这个混口饭吃,公子饶罢,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子——”
“可拉倒吧,你妈几岁生你?”苏晏用靴尖推推他脑门,“刚才你自称是当官,也没有百姓反驳,看他们似乎还挺忌惮你。当是什官儿?”
李四支支吾吾不肯说。苏晏果断下令:“割蛋!”
这下李四真哭,坦白道:“小人是平凉苑马寺灵武监监副,贱名李四。”
“都滚开!那是老子银子!”李四大喝声跳起来,“断”腿跑得比谁都快,把挡路民众个个推开,“滚开!谁敢碰那银子?老子是当官,叫你们去衙门吃板子!”
当官?什官,碰瓷官?苏晏心里诧异,还没等使眼色呢,他贴身侍卫就十分贴心地掠出去,把拎起李四,跟拎小鸡仔似,顺道还从人头攒动中捡回银锭,再飞掠回来。
想抢便宜民众只觉耳边阵风声——嗖,有个影子——嗖,眼前银子没。呆愣过后,嘴里乱七八糟叫着“鬼啊!”“见鬼啦!”纷纷逃走。
荆红追拎着李四回来,眨眼间把他倒吊在路旁二楼晾衣杆麻绳上,银锭在自己衣摆上擦干净,递给苏晏。
苏晏笑道:“你捡到,归你,拿去买酒喝。”
追道:“泼皮无赖惯用手段,属下见得多,让下去收拾他,保管他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来敲诈。”
苏晏忙按住即将跃出马车荆红追,笑道:“第次在古……嗯,第次遇到这情况,觉得新鲜,下去瞧瞧。”
荆红追无奈:“那都是些下三滥货色,不值得大人浪费时间。”
说话间,旁边围大群看热闹民众,装扮成侍从锦衣卫不耐烦地拔刀出鞘,翻身下马,脸杀气腾腾。
苏晏看这架势,怕这些在京城里吆五喝六大爷真被激出火气,把人砍死砍伤,赶紧下马车,扬声道:“别动手。”
苏晏怔,气笑:“监副,从九品,也算有品级官吏,冒充泼皮,哈?”他用靴尖狠踢对方脑门,“还碰瓷儿?老子最恨碰瓷!”前世开辆掉漆小Polo,还要被视同仁
荆红追也不客气,往腰带里塞。苏小北不高兴,嘀咕:“就那点家底,瞎阔气。”
苏晏装作没听见,踱过去问:“你是什人,为何要碰——嗯,讹诈?”
李四大头朝下,脸红脖子粗,只不停说:“疼疼疼……腿真断!”
苏小北忿然“呸”他口:“断个屁!看你抢银子时,跑得比谁都快!”
苏晏吩咐拔刀以待褚渊:“割他耳朵,再不老实交代,鼻子也割。”
李四见正主来,还是个粉妆玉砌公子哥,当即叫:“私不报官!就十两银子,私,不耽误公子时间!”
苏晏挑挑嘴角,还真掏出小锭白银。
李四直直盯着他指间银子,眼里仿佛伸出两把钩子,迫不及待朝他伸手。
苏晏把银子上下抛几把,头也不回地往身后扔。银锭落在三丈外,骨碌碌滚个不停,他笑吟吟道:“还不快去捡?迟被别人捡走,可怨不得本公子。”
满街人目光都跟着银锭滚,短暂愣怔后,窝蜂地拔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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