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吃个闷亏,腰椎骤然剧痛,连带双腿也麻木无力,从马背上倒头摔下。所幸反应及时,坠落瞬间曲臂抱头,在草地上翻滚卸去冲击力,并未受什伤。
荆红追趁机追到他身旁,从马背掠下,两下半反剪他双臂,脚踩后腰,将人制住。
苏晏勒缰下马,在粘满头满脸草叶、碎土中看清那人脸,果然是王辰。
“……久违,二当家。”苏晏面对王辰,心情有些复杂。他始终心怀怜悯,诚意想要招降这对贼头兄弟,几乎就要成功,谁料乱搞御史通恶操作,劫狱之夜再见时,已是事过境迁。王氏兄弟亦自知犯下不赦重罪,回头无岸,又因为他*员身份,不敢放下戒心与成见去信任他,只能条路走到黑。
王辰极力扭头,从草叶间自下而上地望向来人。再次面对苏晏,他心情也复杂得很。若说仇恨,他当时确迁怒苏晏,恩断义绝箭,不仅斩断变匪为民退路,也生生剜去心底那缕隐约情愫,如果不用恨意灌填,那个渗血洞又该如何填平?
荆红追听令后想策马去追,可又不放心苏晏。
自从出鹰嘴湖被掳那事,他自责很久,下决心要改变铤而走险刺客心态,不能再把杀人当做目,而应时刻将大人安危放在第位。
转念后,他干脆提身跃到苏晏马背上,低低告罪声:“属下冒犯。”只手从苏晏腰侧向前控住缰绳,另只手伸向暗袋,扣住柄柳叶飞刀。
“——留他命,有话要问。”苏晏急忙补充道。
此刻他后背贴着荆红追胸膛,纵马奔驰间,彼此脖颈与脸颊难免互相触碰,几乎可以算是耳鬓厮磨。荆红追嗅着被风吹送而来、独属于苏大人气息,忍不住心血翻涌,强自屏息静气,沉声道:“大人放心。”
可他在理智上又清楚地知道,父母仇算不到苏晏身上。如果他因为自己逢难时别人没能及时施恩救助,就把过错全怪罪在那人身上,那与自私卑劣愚民又有什区别?
相反,苏晏制裁陆安杲,虽没有以命抵命,也算替他们兄弟报半仇。报仇本就该是他们兄弟自己事,剩下半,如果皇帝老儿不砍陆安杲头,他们将来也应当自己想法子去砍,又与苏晏何干?
他们兄弟与苏晏之间,并无私怨,甚至还有几分孽缘,但因为彼此身份悬殊、立场相对,才落得如今水火不容地步。他们可以怨天,怨地,怨始作俑者,就是怨不得他。
不怨他,却并不意味就能化敌为友。终归还是那句话——“今后再见,只是以命相搏仇敌。”
苏晏见王辰不说话,只是脸不甘心忿然,暗叹口气,蹲
言罢指尖飞刀出手,隔着十几丈距离,如流星向前方策马飞逃身影射去。
那人没有回头,似乎感应到背后传来危险,双腿夹紧马腹,配合马儿奔跑节奏,向侧方倾身躲避。控马动作极为娴熟,显然是马术高手。
飞刀射个空。
然而这记飞刀只是幌子。荆红追似乎早已猜测出对方马上躲避动作,并预判会与惯用手样向右倾。
于是在刀柄脱手之后,他用尾指扣在掌心小团碎银紧接着飞出,射向前马右方,堪堪在对方做出躲避时,击中他后腰命门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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