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笑道:“皇兄真是抬举臣弟。您日理万机,吃喝玩乐,同样都是没空练功,怎不说落下更多?”
景隆帝也笑着摇头:“行行,别得便宜还卖乖。知道你最近几件事办得不错,只要你能继
皇帝还想说点什,太后直接端茶送客:“你回去吧,身子倦,要休息。”
皇帝只得起身告退,将折子收回袖中,又把个包袱留在炕桌上,说:“这是慈宁宫遗失之物,儿子帮忙寻回来,望母后妥善收藏。”
待他走后,太后解开包袱,见是个玉枕,登时怔住。这玉枕曾是她床上所用,继尧缠着她讨要,说要留做念想。她觉得不妥,没有答应。谁料那厮恃宠生娇,偷偷把玉枕拿走,她事后发现,训斥几句,倒也没有较真非要他还回来。
此番却因为继尧事发,玉枕落在皇帝手上。
太后难堪至极,脸上阵青阵白,猛地抓起玉枕砸在地面,串线崩裂,玉片串珠滚得满地都是。
是赞誉颇多。而那些宗教人士及其信徒们,在背后把他恨个咬牙切齿,不少方士甚至私下流言,豫王渎佛灭道不敬神明,他们要做法上告天庭,让天雷劈他。
豫王听闻哈哈大笑,说道:“让他们去做法,本王等着天雷来劈。如若不来,本王不介意也当回西门豹,让他们上天做神使。”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豫王正在慈宁宫外,听闻皇帝在里面请安,不进去凑热闹,自找个临水凉亭歇候。
殿内,皇帝见太后叹息,忽然道:“母后可还记得,朕初登基不久,母后于寿宴上,为喜爱琼花品种——‘聚八仙’作诗,‘洁白全无点瑕,玉皇敕赐上皇家。花神不敢轻分拆,天下应无第二花。’此诗出,天下哪里还有敢私自栽种,都说是皇家花。南直隶、两湖等地*员,纷纷挖掘植株,以车船不远千里、劳民伤财地送至京城,栽种出漫山遍野花林,以讨母后欢心。
“可惜这花在京城水土不服,次年便尽数枯萎,而原产地‘聚八仙’品种,如今已然绝迹矣。”
贴身大宫女琼姑闻声赶忙进殿,劝道:“娘娘息怒,保重凤体。”
太后急促喘息,片刻后咬牙道:“皇帝有心!也有份回礼,你送去给他。”-
景隆帝走出慈宁宫,在步廊站会儿,无声地叹口气,正要起驾回养心殿,蓦然见莲池旁凉亭里熟悉身影。他抬手挥退内侍,举步过去。
豫王正望着水面上亭亭直立青荷,不知在想什,听见脚步声接近,人影还在身后三丈外,便转身行礼:“给皇兄请安。”
皇帝说:“你这身功夫,倒是点没落下。朕却远逊当年。”
太后声音尖锐地说:“皇帝想说什,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罢。”
皇帝温声道:“身为上位者,对下恩宠容易,爱重难;攫取容易,成全难。对己,自纵容易,自律难。母后是全天下最尊贵女子,是亿万子民之母,理当以身作则。”
“好个以身作则!”太后拍炕桌,“你是不是想说,正是因为对继尧恩宠,才导致他借势作威,犯下大罪,荼毒百姓?”
皇帝拱手请罪:“儿子不敢。”
太后微微冷笑:“皇帝是个好皇帝,是手养出好儿子。可这好儿子,怎就不懂母亲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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