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站在原地,背上冒出冷汗,哀求似望着苏晏不做声。
苏晏毫不留情地撩起他外衣下摆,解开绷带,见右侧后腰那道伤口足有四五厘米长,呈现不规则形状,从外表看不出有多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脏器。伤口内还有些木屑,与血肉粘在起,已有红肿发炎趋势。但好在,刚才撞到那下,导致流血基本止住。
“得取出伤口里杂物,清洗消毒,可现在没有工具和药物,怎办?”苏晏眉头拧成团。
荆红追对自己伤势不以为意,“直接包扎即可。曾受伤,比这严重凶险得多,最后也撑过来。这伤不算什,等运功调息,内力恢复大半后,先带大人离开此地。”
苏晏也看到,他身上不少伤疤,有些是陈年,颜色浅淡已看不太分明;有些当时没妥善处理,缝线扭曲,形状比豫王身上旧疤狰狞得多。最新三道锐器伤,道在肩头,两道在肋下,伤口处肉还泛着新生粉色,应该是之前被沈柒追捕时砍伤。
纳他所有贪婪、痴妄与不堪……
失神荆红追,被苏晏扑得趔趄步,向后倒在石床上。
苏晏手按在他赤裸胸口,另手把他手臂拉下来,忽然神情僵,脱口道:“你硬?”
他后腰顶在石床边沿,绷带很快被新血湿透,苏晏又说:“哎你伤口裂!都伤成这样还能硬……敬你是条汉子。”
荆红追原以为刚才尴尬已经是无地自容,没想到现在尴尬才叫做恨不得把自己挫骨扬灰。他呼吸急促地从苏晏身下钻出来,从地上捡起被树枝岩角划烂上衣,胡乱往自己身上套。
“……别再受伤。”苏晏从里衣撕下尽量干净布条,给他重新包扎伤口,用股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爱怜口吻说,“有时都怀疑,你们这些所谓硬汉,是不是痛觉神经都不发达?挨几十下板子,其中大半还放水,都疼得死去活来,而你们个个,不是刀伤箭伤就是酷刑,怎还脸满不在乎,随时打算再战江湖样子?就不能老老实实喊声疼,以后多惜命,别卖命?”
荆红追垂目注视半蹲在自己身侧苏晏,低声道:“属下命是大人,大人说怎样就怎样。”
苏晏叹气,“你命是自己!唉,怎跟你说不通,总之下次不许冒死救。能救尽量救,实在不行,也不必白搭自己条命。”
荆红追看着苏晏头顶发旋,眼神有些恍惚:“无论大人教训什,属下都认真听着,但事到临头时能不能做得到,就不好说。”
苏晏再次深深地感受到,这位桀骜前杀手就算当侍卫,也是个驯服刺儿头。正如他自称口拙,什甜言蜜语都说不出,但满怀敌意时,嘴炮放得能把对手气到背
但夏衣太薄,昨夜被雨淋得湿透,眼下又还没干,贴在身躯,把难以启齿之处勾勒得颇为明显。
苏晏忍不住笑起来,戏谑道:“你这晨勃反射弧有点长。”
“言传”能不能传通,在此刻语境中丝毫不影响“意会”,荆红追尴尬到极点,面上冻成冰雕,除无表情还是无表情。
苏晏走近步,他就如临大敌地后退步。
苏晏敛笑,命令道:“不许躲!过来伤口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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