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宝只好马不停蹄地跟上。但太子马是百里挑良骥,他骑马脚力不及,刚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后面就渐渐拉开距离,眼睁睁看着朱贺霖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
朱贺霖为抄近路,拐进条巷子。
他经常微服离宫,在京城溜达玩耍。皇帝知道他喜动厌静,是匹紫禁城里关不住精力旺盛马驹,故而对此训斥归训斥,并未严令禁足,吩咐锦衣卫多加看顾。
眼下城中出乱子,锦衣卫指挥使座驾在大街上失控,撞伤不少行人,自己也坠马受伤。五城兵马司调查此事,手下兵卒控制整条街道,盘问证人,弄得附近几个坊百姓人心惶惶。
皇帝甚至整日没有离开奉天殿,就在前宫等待调查结果,同时另择率队离京人选。
地赶上来,气喘吁吁上前:“小爷哎,可不敢这明目张胆,万被皇爷知道——”
朱贺霖眼眶因为过于激动情绪而赤红片,咬牙道:“知道就知道!不准离京去找他,还不准和领头人叮嘱几句?你们个个只会劝冷静,说不能失储君威仪,可储君也是人!也会慌,也会怕!没法做到父皇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法像他样,无论心底多焦急也能维持八风不动架势。现在满脑子都是,万清河有什不测,该怎办?富宝,你说该怎办?!那时真要疯!”
富宝握住他砸门拳头,也红眼眶,苦苦劝道:“奴婢知道太子殿下心里难受,但事已至此,越是急,越不能自乱阵脚。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呐!卫氏那边,恨不得天天揪出东宫错失,鼓动勾结拨言官和文臣上疏弹劾。卫贵妃看着收敛不少,背后仍是小动作不断,奴婢和成公公镇日防着进进出出宫人,唯恐又有什见不得光东西被塞进来。殿下如今这般举动,不是将把柄送上门给人拿捏?”
朱贺霖稍微冷静几分,“放心,小爷不会胡闹,也不打算混在锦衣卫队伍里出京。”
在富宝闻言打巨大寒噤中,他继续说:“小爷就想和领头交代番,叫他找到清河后,转交个手书和信物。”
离宫太子就如尾寻隙溜走鱼,短时间内并未被除贴身内侍之外人发现。
这条巷子几无行人,僻静得很,但又够宽敞,足以策马通过。朱贺霖拐进巷子后,正要再次催鞭,眼角余光猝然扫到团黑影,从右侧屋脊上向他猛扑下来。
惊之下,他反应迅速,右手挥舞马鞭迎击,鞭梢在空气中抖出声轻微音爆,同时纵身而跃,脚蹬马鞍,身形向前蹿出。
马鞭抽中那团黑影,发出“啪”声脆响,但鞭梢也被对方擒住,点寒光顺着鞭身毒蛇般游过来。
朱贺霖人
辛府大门吱呀开启,名侍女打量过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别砸!家老爷坠马伤腿,小少爷们挨打,现在家里兵荒马乱鬼哭狼嚎,谁都顾不上。老爷说闭门谢客,你们走吧!”
门砰声关上。
富宝吃惊:“辛指挥使摔伤?那这回率领锦衣卫出京……又是谁?”
朱贺霖思索道:“无论是谁,都要去官署调拨人马。走!”
他当即上马,调头朝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官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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