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个苏十二有幸进之嫌,但圣眷就是圣眷,陆安杲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不如先观望观望,看陛下是否真能准他所奏,再决定之后态度。
众人各有心思,苏晏也不耐烦再多说,于是纪检监察员和地方官们第次见面会就这散场-
“人哪,不患贫而患不均,无论古今,到哪儿都是这个理。”苏晏感慨道,边脱下御史常服,交予苏小京,苏小北则捧盏新炖冰糖梨汤上来,给他润喉。
两名小厮因为之前与主人重逢惊喜交加,大哭场,眼睛仍红肿着,这会儿看苏晏还有些激动。
荆红追抱着剑,似乎陷入沉思,微微皱眉。
同僚站出来,替他们两人撇清干系。
谁料严城雪表情晦暗地思忖片刻,嘴角忽然扬起软笑,朝苏晏拱手道:“感谢御史大人抬举!陕西行太仆寺上下,必唯大人马首是瞻。”
这是要投诚!和其他衙门划清界限……阴险,太阴险!李融在心底大骂,这姓严自知不合群,就算与其他衙门抱团,也不会真受他们待见,不如借着苏晏抛出橄榄枝东风,大腿别抱,趁这股新官上任火,能捞多少好处是多少。
太仆寺与苑马寺同气连枝,这来,自己不投靠苏十二也不成,再犹豫下去,怕是两边都没有他席之地。
李融终于下定决心,脸感激涕零,朝苏晏深揖到底:“御史大人不仅宅心仁厚,解两寺之窘困,更是着眼根基,力图革新,如此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之略,纵管、晏再世,亦不能及啊!”
苏晏此刻准备沐浴,因为屋内都是极亲近自己人,自觉没什可避讳,便随手拆发髻,只穿着白绸中单,等两个小厮把热水倒满浴桶。
见荆红追欲言又止神色,他笑道:“阿追有话要说,尽管说,难道还跟见外不成?”
荆红追这才开口:“属下不明白,这路走来,灵武监、清平苑,包括在这清水营里见到,两寺上下是什德性,那严城雪和李融又是什玩意儿,大人全都清二楚,为何还要抬举他们,接受严李二人投诚?”
苏晏知道他必然有这问。
阿追虽然对国事政事毫无兴趣,从前是个认钱不认人杀手,如今只认……好吧,厚颜说句,只认“苏大人”。他性情看似冷漠乖僻,但其实侠气犹存,必然
苏晏被这赤裸裸马屁,拍出身鸡皮疙瘩。
他认为自己所有成绩,都不过是仗着前世积累知识量、吸收观点和知晓历史进程,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当然个人小聪明也有点,但若是说连管仲和晏子都比不过他,那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而能拍出这种不要脸至极马屁李寺卿,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种“人才”啊!这就跟节目组导演请来托儿似,坐在观众席前排,需要哭就哭,需要笑就笑,关键时刻靠他叫好鼓掌,带动带动现场气氛,等节目录制完,发个饭盒让他滚蛋,十分经济实惠。
苏晏笑眯眯地朝李融抛个鼓励眼神,说:“李大人谬赞太过,令本官汗颜之至,汗颜之至。”
严、李二人表明立场,至少灵州参军霍惇也会站在苏晏这边。其他各司*员不得不开始重新盘算,自己若是也当个识时务俊杰,获利可能性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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