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快入
“想就坐下,听好好同你分说。”
荆红追退至门边脚步仿佛趔趄下,扶着桌角慢慢坐下,屏风上影子烧得他双眼灼痛,但他舍不得多眨下眼皮。
“是打算抬举两寺,但抬举是职位,而不是人。两寺从上到下,确都得好好清洗遍,该撤撤,该降降,该换换,包括那个严城雪。他是个人才,可惜不得其职,当个毒谋士还勉强可以调教,当民政官完全就是害民。他在任期间,因为失职造成马政废弛,必须追责,但不是眼下。
“马市明日将开,这八天时间,灵州清水营就是个巨大交易场,外邦人、中原人、*员、商贩、边军、屯民……将从四面八方涌入,到时龙蛇难分,形势复杂,如果少霍惇和严城雪这种对当地极为熟悉*员坐镇,恐怕会出问题。”
“考虑到G20峰会期间安全维稳工作——”苏晏猛地收音,睁开昏昏欲睡双眼,有些尴尬,“串稿不好意思,以前公文写多……总之,为清水营马市期间边关稳定,这批*员无论多贪毒,都得先压制、先安抚,切都得等马市过后再说。”
看不惯今日堂上幕。
苏晏走到浴桶旁,伸手探探水温,对小北小京说:“差不多……别洒香露!花瓣也不要!肥皂就好……行,毛巾就放这儿,自己洗不用服侍,你们去休息吧……啰嗦什,小孩子家家,迟睡当心长不高。”
小北小京被他撵两回,没奈何放下澡巾和肥皂,退出房间。
苏小北临走前瞪荆红追眼,示意他也跟着出去。荆红追本不想搭理他,但转头看见屏风后面,苏晏已开始宽衣解带。烛光将青春挺秀轮廓映照在半透明云母屏风上,影影绰绰地漾动。
荆红追刹那间热血沸腾,喉咙里干渴得如同长城外河套沙漠,心里遍又遍勒令自己把目光从屏风上移开,眼神却全然不听使唤,将那道人影死死禁锢。
“而且,还替这场盛会筹划个余兴节目。”他转身趴在桶沿,朝着屏风外依稀人影笑道,“阿追还记得说过,如果能拿回圣旨,就要开场稳赢且无本万利赌局,由坐庄,让陕西司大大小小*员,都来做这场赌局闲家?到时候,给你买剑那千五百两银子,就落在这里。”
荆红追几乎可以想象到苏晏此刻狡黠中带着点得意笑容,想象到水珠从他光洁赤裸肩颈处盈盈滚落情致,青丝如缎漂荡在水面,半遮半掩着雾气下方…………
他猛地转身,用剑鞘盖住腿根。
“喂,你转身过去偷笑吗?”苏晏不满地问,“觉得给你画大饼呢?”
“不,没有事!”荆红追粗声道,“是嗓子……嗓子疼,天气太燥。”
他压抑住急促呼吸,剑柄捏得陷入掌心,终于夺回些神智,像支溃不成军败兵,低头艰涩道:“属下、先行、告退。”
“等等,”屏风后传来苏晏声音,混着迈入浴桶哗然水声,“你不想知道答案?”
荆红追握紧拳头,“想……”
想要苏大人。
饥渴难忍地想,焚身以火地想,九死无悔地想。但是他不敢,怕步踏错,坠入万丈深渊,之后连追随资格与偷偷注目机会都彻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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