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不管不顾,与豫王接连又对轰三掌,没有招数,不动身法,全凭满腔怒气和身真气硬碰硬。
他肺腑在对方雄厚真气下震荡不已,嘴角淌下血丝。
豫王没有动用全力,也没有用真气防护自身,喉头涌动着缕腥甜味。他需要这股伤痛,来镇压自己心头愧意。
侍卫冲上露台,将沈柒围在中间,林立刀剑指向他。沈柒垂着手,红着眼,死死盯着豫王。
豫王把那口淤血咳出来,胸膛内仿佛松快点,摆摆手,有些疲倦地道:“都退下。”
沈柒恶狼似盯着他,嘶声问:“说完话之后呢,你让他受什委屈?”
豫王神色复杂地看着露台外水面,隐隐浮现负疚之色,“本王……”
本王从不在床上让人受委屈。本王非但没让他伺候,还倒过来伺候他。本王送他场天大快活。
不知为何,想到苏晏看他眼神,这些轻浮话语就统统说不出口。
他张嘴又闭嘴,闭嘴又张嘴,最后吐出句:“本王……少管他顿晚饭。”
史何等机灵个人,又是天生福运,延安城里面对数百劫狱悍匪,都能逢凶化吉,区区几十个鞑靼骑兵,哪里会在阴沟里翻船。
“对,本王记得有个叫‘吴名’刺客,他亲口认作小妾,此去陕西是否随行?”
“什小妾,江湖草寇而已。”沈柒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捉弄之语,王爷自己想当真就当,何必说出来,徒惹笑话。”
豫王竟没发怒,心平气和地点点头,“那就是随行。那刺客是交过手,知道他斤两,他若全力以护,苏清河出不事。”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沈柒也沉默,不再出言挑衅。
侍卫们惊疑不定。
豫王提高声量:“本王叫你们退下!”
侍卫们只得擎着刀剑,谨慎地向后退出数丈距离,仍精神紧绷地观望着场中局势。
沈柒动不动。豫王叹息:“说开也好。本王还是那句话,鹬蚌相争,还能
瞬间沈柒仿佛要杀人——豫王这番情态,这句话,是天底下最晦涩自白,但他毫无障碍地听懂。
他甚至连刀都等不及拔,用尽全力掌猛地拍过去。
豫王与他站得极近,躲不开,也没想躲,直接伸手与他对掌。
激荡真气轰然相撞,掀飞露台上桌案,酒水菜肴洒满地,余劲向周围四散,激起水浪有如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远处廊下婢女在尖叫,守卫们手持武器匆匆赶来。
豫王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本王这只鹬呢,也不妨与你说句真心话。确喜爱清河得紧,他出京前日,从你府邸门口将他接走,本只想好好说几句话,作个别,却被发现他与皇兄间私情——”
沈柒肩膀在他手掌下紧绷,仿佛下刻就要,bao起拔刀,但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发难。
“你不知他当时是如何维护皇兄,说皇爷对他恩顾有加,仁至义尽;说他对皇爷只有感激,没有丝毫不满;说他二人之间清清白白,从未越雷池半步。那股因情掩讳意气,把颗心都要擂炸!”
“从未越雷池半步,你信?”豫王嗤笑声,“瞧瞧皇兄那副老树逢春热烈劲头,反正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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