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呸声“老杀才”,扶起沈晏,艰难地走回西厢房。
郑氏尖声道:“小贱婢,拿老爷压?老爷中风瘫半边身子,还不是个两个不孝子给气!今儿个这顿打,整好给老爷通通气!不好好教训他们,如何整治家风?”
沈晏不忿七哥挨打,顶嘴道:“爹就算真是被气出病,也不是气们!大娘不由分说就打人,算什家风?”
郑氏气得面如土色,拍着扶手叫:“反天!儿子犯错,当娘居然教训不得?”
沈柒冷冷道:“当着钟馗面说什鬼话!谁当们是儿子,们又当谁是娘,你心里不是清二楚?”
郑氏指尖戳着他,浑身发颤:“你……你们……灶下丫头儿子,私窠子儿子,果然是路货色!做妈没根基,生出统都是负恩忘本畜物!”
中骤然爆出团凛光,手中柴刀乱挥,割伤死摁着他家丁。家丁吃痛,手松,他便冲向场中。
郑氏气得七窍生烟,又见沈晏梗着脖子跪在面前,连相貌都跟那狐媚子乐妓像个七八分,新仇旧恨并涌上心头,对两排家丁喝道:“个个杵在那里当木桩?还不给打!”
软鞭落下时,沈柒刚握住沈晏手腕,还来不及将他拉起来,见鞭风已至,便毫不犹豫地扑在他身上。
这鞭结结实实地抽在沈柒后背。瞬间头皮炸裂般,剧痛几乎将他从鞭痕处切成上下两半,他绷紧全身肌肉,强忍住痛呼声。
拿藤鞭家丁抽不着沈晏,请示家主母:“大奶奶,这下打哪个?”
沈柒年纪才十二,身量未长成半大小子,却已有几分虎狼心性,哪里听得这些辱骂,当即杀气上涌,猛地抬手抻住鞭梢,用尽全力拽。
拿软鞭家丁猝不及防,叫他拽个前趔趄,随即被柴刀砍在后颈,像劈柴似,把头颅利落地砍下来。顿时鲜血飞溅,横死当场。在场众人无不骇然色变。
沈柒手按染血雪地,缓缓起身,双恶兽般,bao戾恣睢眼睛瞪向郑氏,眼中闪动着嗜血光芒。
郑氏没料到沈柒竟然当众杀人,浓重血腥味熏得她心头惧意丛生,大叫声“哎呀”,闭眼直筒筒往后躺。立刻就有丫头叫道:“大奶奶不自在,快去请大夫!”几个丫头喳喳着簇拥她回房。
家丁们见势不妙,兵溃也似各自散去。
郑氏嗔目切齿:“两个没人伦忤逆子,都给往死里打。打死算!”
藤鞭就跟雨点似抽下来,直疼得锥心刺骨,冷汗潺潺。沈柒凭着胸中股子倔气,咬紧牙关不肯呻吟哀号,只牢牢翼护着身下小九弟。他心里清楚得很,这般架势摆出来,分明是老妖婆决意取他两兄弟性命,即便求饶也无济于事,徒增羞辱罢。
沈晏听着背后呼呼风声,耳畔充斥着七哥急促呼吸与忍痛闷哼,急得用力挣扎,“七哥,你别替受罪,吃得住,你快让开……”
沈柒死死按住他胳膊腿,声音嘶哑而痛楚:“你没罪。有罪是她,该死也是她!”
青杏“扑通”声跪下,哭着道:“七哥儿,九哥儿,你们就服个软,告个罪,让大奶奶消消气罢!”又哀求郑氏:“他们年少无知,不小心和六少爷闹过头,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老爷面上,饶他们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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