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沈柒:“继续查,挖出幕后黑手。朕要看看,究竟是谁,要打朕儿子主意。”
皇帝带着太子起驾回宫。
刺客忽然抬起脸,张开血糊糊嘴,放声叫道:“——打小爷!”
众人震惊,目不转睛地望向场中。
刺客喉咙中咯咯作响,边咽血边喊:“打小爷!打小爷!哈哈哈哈哈打小爷……”
寒风飒飒卷过,梧桐落叶飞舞,庭院片肃然秋杀之气。
疯子刺客嘿嘿哈哈诡笑声,在庭院上空回荡,混杂着声接声“打小爷”,荒诞又离奇,听得人心底莫名发凉。
断成两截布罩飘落于地,朱贺霖看清这刺客脸,二十来岁,五官端正普通,瞳仁暗沉沉,像浑浊红色玻璃珠。相比他遇刺那天见到精光四溢诡异血瞳,形在神已散,显然已生机尽失。
朱贺霖仔细查看完,肯定地点头:“那夜行刺孤,就是他。”
刺客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站起身,疯疯癫癫地笑起来:“哈,哈哈,是他,就是他!”
“你是什人?受谁指使?为何刺杀孤?”朱贺霖问。
刺客:“他跑!哈哈哈,该吃药,吃药……要听话……死……不死……”
过后,问沈柒:“你说这人疯?”
“禀皇爷,确是疯。”沈柒回答。
朱贺霖腾地起身:“孤下去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夜行刺之人。”
“歹人凶残,小爷万不可涉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爷三思啊!”随侍富宝和成胜忙不迭地劝谏。
朱贺霖摆摆手:“他都捆成个粽子,还会扑过来咬不成?再说,小爷是吃素?”他转头对景隆帝说道:“父皇,去验证下。”
朱贺霖头也不回地走到父皇身边。
景隆帝面色沉静地问他:“怕不怕?”
朱贺霖摇头,曾经青稚与骄纵之色,仿佛无忧无虑夏花经秋霜,渐渐从他眉梢眼角褪去:“该来,总归会来。做好万全之策,才能应对肘腋之变。”
景隆帝目露满意之色,朝他颔首:“坐在朕身边。”
皇帝手按太子肩膀,下旨:“剿灭隐剑门,诛尽余孽。凡与之过从密切者,无论世家权贵还是江湖势力,个不留!”
最后几句口齿不清,唧唧哝哝,仿佛连人话都不是。
朱贺霖把刀锋架在他脖子上,在脖颈上划出道血痕。刺客低头用舌头去舔刀刃,舔道口子,满嘴嚼血,吞咽有声。
“疯子!”石檐霜低骂,“休得冒犯殿下!”
朱贺霖在刺客囚衣上擦拭干净刀锋,转身离开,将绣春刀还给原主。
“谢小爷!”那名锦衣卫自觉佩刀被太子殿下借用过,十分荣幸,于是大声谢恩。
皇帝似乎对他勇气颇为赞赏,微微颔首。
台阶上锦衣卫退向两边分出通道,朱贺霖走下去时,顺手抽把绣春刀,心里并不感到紧张,甚至有股隐隐兴奋。
他脚步沉稳地走到刺客面前,端详对方脸和双手,又蓦然抬起刀锋,下割断绑眼布罩。
这突来冒险举动,让两旁押解人犯石檐霜等人大为紧张,急道:“殿下小心!切莫与他血瞳接触,以免中迷魂术!”
朱贺霖道:“凡运功施术,必需真气支撑。他若是真疯,体力真气或枯竭、或散乱,哪里还施展得出迷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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