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是个青年体貌,裹在囚衣中身形瘦削而不失劲道,身上各处伤口都事先敷药包扎好,又灌过碗浓参汤提神,故而看起来状态还不算太糟糕。
他茫然地跪在庭院中央,因为眼睛被遮无法视物,便竖起耳朵听动静。
景隆帝打量
“要真是走火入魔,程度轻尚能拨乱反正,若是程度严重,怕这辈子会疯到死。可惜大人犯险钓出大鱼,就这断线索。”
“确令人遗憾。但查案不就是这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村,只要多动动这儿——”沈柒点点石檐霜脑袋,又轻踹下对方小腿,“还有这儿——总会找到新突破口。”
石檐霜笑道:“大人接手案子,从来没有破不,属下有信心。”
当然也包括沈七郎手炮制出“案子”,总能抓到最吻合政局时势、对效忠者与他们自身最有利案犯,这就是锦衣卫,这就是北镇抚司,不是。
次日午后,宫里来旨意,景隆帝果然要亲自看看这疯刺客。
不是案子答案,可确是事实。们是如何捕获这个刺客,蓝公公也看过卷宗。落网时,他施展隐剑门‘魇魅之术’,也就是江湖上传闻‘鬼瞳’,之后便神智失常,彻底成个疯子。”
蓝喜追问:“是真疯,还是装疯?”
“个人若是自己血也喝得,肉也吃得,连被狗骑也毫无屈辱之感,想不出除真疯之外第二种可能性。”沈柒表情犹如尊邪教供奉神像,残忍得理所当然。
蓝喜“嘶”地吸口气,掩饰悄悄打寒战,尖细嗓音也低好几分:“既如此,咱家就照实禀报。沈同知可别把人弄死,皇爷看重这个案子,说不定还要亲眼瞧瞧。”
沈柒颔首:“公公放心,下官省得,定会把人收拾干净,不会污圣目。”
诏狱阴暗污秽,天子自然不会涉足,只驾临北镇抚司公堂,下令将人犯押到堂外院中。
随驾禁军把这方官署围成个严严实实铁桶。高坐明堂天子与前院之间,隔数百名锦衣卫拦成人墙。
不仅御驾亲至,在东宫“养伤”养到百无聊赖太子也来。景隆帝身明黄色衮袍,彩织四团龙,两肩团龙加饰日、月章纹,雍容威严;太子朱贺霖则穿着轻便橘红色窄袖戎衣,外罩秋香色妆缎对襟罩甲,腰束小带,英姿勃勃地坐在父皇身边。
沈柒行礼后,垂手侍立于侧下方。
五花大绑刺客被锦衣卫押到院中,强迫跪下,解开束口衔勒。为防意外,他双眼上布罩依旧蒙着,没有解下。
蓝喜回宫复命去。
石檐霜对沈柒说:“大人,属下担心皇爷会怪罪们办案不力。”
沈柒道:“这个黑衣刺客是死士,也是弃子,皇爷不可能想不到,若要继续追查幕后势力,少不得们继续出马。们是皇爷手上最利刀,只要刀刃不割主人手,就不会被轻易毁弃,放心吧。”
石檐霜点头,又嘀咕道:“这‘魇魅之术’到底是什邪门歪道,迷不成对手,就会把自己整疯?”
“也许是真气反噬,也许还不止。请个精通医术武功高手来给那人诊断过,他体内经脉逆行,紊乱气血冲击大脑,导致神昏错乱、躁狂疯颠,像是走火入魔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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