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情.欲,究竟是因情而生欲,还是因欲而动情?
苏晏也有些迷茫。
手腕间束缚不知何时松开,他恍惚地搂住身上人脖颈,就像那天样,沿着满背惨烈伤疤寸寸往下抚摸。
“……新肉怎还不长?”他轻声问。
“没这快,也许要过三年两载,也许再也不会长。”
是雪白上抹薄粉,是薄粉上点嫩黄。
沈柒在最后天光中俯身,双眼也像这池温泉,掩着湿润而潮热雾气。他慢慢低头,舌尖把苏晏嘴唇上花瓣卷入口中。苏晏在舌与唇轻柔触感中微微战栗,只觉漫天彤云都覆盖在自己身上。
阵暮风吹拂,落梅满池,亦洒他们身。
沈柒用鼻尖轻拱苏晏前额、脸颊、鼻梁、嘴唇,像头敛尽爪牙野兽,将凶,bao本能压制在汹涌爱意之下。
他低沉地说:“被下诏狱,整整十五日,披枷带锁,吃冷水馒头,睡粗布草窝。”
,沈柒阴晴不定说发疯就发疯,连最起码脸面都不要,竟想在众人围守之下做这种事。
他在对方手掌下“唔唔”地摇着头,知道自己挣脱不得,心指望耳力过人荆红追赶来救场。
谁知荆红追平日里属猎犬,对任何靠近者都充满戒备,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点儿动静也没有。
……妈个都靠不住!兄弟是假,保镖也是假,人果然只能靠自己!苏晏气冲冲地想。
沈柒枪挑辕门,却没有更进步动作,只是这抵着,将烫热胸膛压在苏晏身上。他在苏晏耳边急促地喘息着,片刻后呼吸渐缓,沙哑道:“你为什要护着他?”
“诏狱阴湿,寒气侵体,又受枷锁重压,伤处是不是很疼?”
“还好,就是心焦,百念丛生。想你被迫离京,会不会难过。想你不见来送行,会不会失望。想你当时穿哪身衣裳、插哪根发簪……瞧不起自己琐碎不落拓,又忍不住次次地想,从草垫到牢门来回踱,煎人得很。”
沈柒语气十分平淡,苏晏却从中听出那时煎熬,心中说不出五味杂陈。
“你介意没来送行,是不是心里也有?”沈柒问。
“没……”没介意,还
“诏狱……”苏晏睁大眼,“是皇爷旨意?为什?”
“他知道,你被下药那日,是送你出皇宫。他怀疑们有染。”
这怀疑,呃……也没错。苏晏对皇帝有着瞬间心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个颠荡狂乱黄昏与夜晚。
在药力催发下,他就像颗被层层剥开莲子,被人细细地研磨品尝,连内中点苦涩莲芯,都被渴切地嚼个精光。更可怕是,莲子竟然不觉得痛楚,甚至还几度沉沦在甘美情.欲中。
眼下也是黄昏与夜晚交接之时,他正与沈柒肌肤厮摩,恍如当日重现。
苏晏从声音里听出委屈。
个、委屈巴巴、意图性侵犯……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谁也不护……”苏晏咬牙,从力道略松指缝间挤出后半句话,“就护自己!”
沈柒忽然轻笑声,“要真是这样,也好。会护着你,你只需护着自己就行。”
瓣腊梅落在他手背,他慢慢松手,见另瓣又飘飘悠悠地飞下来,毫无遮挡地落在苏晏紧抿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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