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笑道:“既是好奇,自己去瞧瞧不就得。虽然工地不让闲人随意进出,但站在浅草坡旁山腰处往下看,览无余。老哥带你去见识见识?”
高于是撂碗,催促道:“这就走。”
两人结伴走。
苏晏吐出个霜梅核儿,考虑着是
苏晏嫌杀马特,死也不戴。两人嘻嘻哈哈闹路,累就坐在路边摊吃匾食,也就是后世说馄饨。
道旁辆马车缓缓行驶而过,忽然停住,又折返回来几步,歇在积雪秃树下。
豫王挑开窗帘,盯着食肆摊子上两个正在说笑锦衣少年,微微眯起眼,不知在盘算些什。
片刻后,他叫来跟随车后两名年轻侍从,低声吩咐几句,而后马车又继续行驶,骨碌碌地离开东市。
苏晏吃完碗加葱花和胡椒粉匾食,出身薄汗,想多坐会儿歇歇脚。朱贺霖不耐烦久坐,打算去前面不远处买烟花炮竹。苏晏经过现代表演型烟花洗礼,有些瞧不上古代土炮仗,不想去,就说留在原地等。
离祭灶还差两天,京城里年味就已经十分浓郁,街市上张灯结彩热闹得很。
除沿街店铺,到处都是推车提筐挎篮商贩,从腌鸡腊肉、糟鹜风鱼等肉食,到桃杏瓜仁、栗枣枝圆等果品;从琉璃喇叭、小鼓竹马等玩具,到百种各色烟花爆竹……无所不卖,把行人们眼睛都看花。
苏晏在皇宫门口马车里换身便服,与太子同来到东市闲逛,十几名东宫侍卫缀在身后保护,唯恐他们被汹涌人流冲散。
太子贪新鲜,看到什中意就要买,小內侍富宝就很机灵地掏钱付账。
苏晏主要还是购买年货,并且很入乡随俗,让侍卫帮忙开张年货单,照着上面写采买。什屠苏酒、金华酒、羊羔酒;什猪肉馒首、江米糕、楂糕耿饼;还有各种糟腌野鸡啦,野鸭啦,鹿肉啦,兔肉啦;果品有松榛栗枣,秋波梨、萍婆果、狮柑凤桔、橙片杨梅……
于是朱贺霖留下几名侍卫保护他,自己兴致勃勃地去。
苏晏点盘冰糖霜梅慢慢嚼,随意听坐在邻桌两个后生闲聊。
高个说:“老哥,官署都休假,你还没回家歇呢?”
另个矮答:“不是在天工院当役,建得差不多,年底赶工呢。上头说,须赶得及明年三月开办,所以春假只歇四五日,余下按日补贴三倍柴火薪。”
高咋舌:“三倍,真阔气!那是做得。对,都说天工院建得极堂皇宽敞,又不失幽深神妙,不亚于四大书院,果真如此?”
采买时,他连连说太多吃不完,家里也没几口人。侍卫却笑道:“过年,可不就是尽情吃喝玩乐,年辛苦挣俸禄,现在不花什时候花?”
说得好有道理……无言以对苏晏,把单子上年货全都买齐。与太子新鲜玩意儿们起,满满当当塞车厢。
朱贺霖看人人头上都戴金箔纸折成饰物,多是蝴蝶、飞蛾、蚱蜢之类形状,于是买对儿蝴蝶,自己戴只,另只就往苏晏冠帽上别。
苏晏边笑边躲:“什亮晶晶傻乎乎东西,别往头上插。”
朱贺霖不依不饶地追他:“这是‘闹嚷嚷’,过年时人人都戴,喜庆应景。你看那些有钱人,还插满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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