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记性好,转眼就回忆起来:“去年就开始有所耳闻。今年大约从五月之后,传得越来越广,就连太子好观春画、热衷与小太监秘戏这类宫闱之事,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苏晏脸色隐隐发绿,恼火道:“这些人简直胡说八道!肆意诋毁储君,也不怕掉脑袋!”
他忽然冷静下来,心想五月这个节点似乎有些熟悉……卫贵妃产子,可不就是在端午?二皇子诞生后,关于太子谣言就尘嚣日上,两者之间很可能有关联。妈,该不会又是老不死卫氏族故意找人传谣,在民间败坏太子名声,为将
马车消失在大门外,两个小厮方才松大口气。苏小京跑到桌旁,东摸西摸,感慨道:“出趟外差,果然不样,连年货都置办得这高档——大人陕西这趟赚不少银子罢?”
苏晏笑骂:“扯淡!被你说得,好像大人借出外差机会敛财似。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赏赐。对,荆红追呢?”
苏小北回答:“刚还在呢。这下不露面,不知躲哪里去,许是不想叩见贵人。”
苏晏点头,吩咐他们收拾下年货,就去荆红追所住厢房。刚进门,便感觉阵轻风掠过,荆红追身影恍惚从开启窗外飘进来,落在面前,注视他:“大人回来。”
不动声色地打量过苏晏全身,荆红追沉声道:“大人昨夜留宿东宫,没遇上什麻烦罢?”
不是该趁着还没过年,先去看天宫院建得如何。
虽说他对豫王秉性很是鄙薄,甚至怀疑对方忙着拈花惹草,根本没花心思在差事上。但听路人所言,又似乎办得不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干脆明日就去外城西浅草坡看看情况。
朱贺霖买大堆烟花爆竹回来,打算年夜在皇宫里放,不死心地问苏晏:“反正你也没有亲人家眷在京城,不如来东宫过除夕?”
“那怎行。”苏晏哂笑,“又不是宗亲,也不是内官,哪有资格在皇宫里过除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看这年夜还是待在家里,同两个小厮与个——”
他差点把“贴身侍卫”溜出口,赶紧吞回去,拐个弯:“老桃树仙过。”
苏晏笑道:“又不是第次留宿东宫,能有什麻烦。”
“市井传闻,说当朝太子骄纵跋扈,不是好相与,又顽劣不堪,毫无天子气度。他真没有为难大人?”
苏晏微微皱眉:“市井是这传闻?”
荆红追答:“属下在客栈、茶馆里听到,几乎都是这些说辞。不敢在明面上说,私底下偷偷地传。”
苏晏问:“这些传闻什时候开始?”
朱贺霖没辙,只能让侍卫把马车赶到苏府门口,帮忙将年货卸下车,运进院子,堆满满两张八仙桌。
苏小北、苏小京听见动静,出来看是太子殿下,忙不迭地叩头行礼。朱贺霖摆摆手,对苏晏道:“出来大半日,怕父皇找,先回宫去。明日再来找你玩。”
苏晏知道太子爱凑热闹,担心告诉他明日计划行程,他非得跟着去。外城不比内城繁华,野地又不好走,万碰上什蛇豸或强盗,伤太子金躯,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干脆不说,借口道:“明日几个同年聚会,改日再陪小爷玩。”
太子只好重新约祭灶后,起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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