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苏大人,确是出事。但不是宫里,而是鸿胪寺。”
鸿胪寺?最近没到藩属各国朝贡时间,鸿胪寺里只有瓦剌使者,莫非——
“那几个正在等国书回复瓦剌人出事?”
褚渊点头:“死!数九天寒大半夜,那四人脱光衣物,跳下鸿胪寺内锦鲤池,冻死!”
苏晏裹着狐裘披风,联想到赤身跳冰水,忍不住打个激灵,“死得可真蹊跷!”
苏晏婉拒:“要进宫,带着你不方便,你就在家等。”
荆红追不放心,说:“属下就在午门外等着,大人出宫就能看见。”
苏晏知道他固执,便同意。
荆红追又问:“皇帝突然召见,大人认为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吧。”苏晏认为公事可能性更大,但话出口,又觉得帝心难测,自己还是不要托大,要做好所有应对方案。
正月初寅时,东方未明,景隆帝便已起身。
按照祖制,皇帝先前往祖庙祭告,而后大驾出乾清门,浩浩荡荡锦衣卫队簇拥着金辇升上三台,经过谨身殿、华盖殿,最后御奉天殿,端坐金銮宝座,接受臣民新年朝拜。
这场在奉天殿举行大朝会,王公百官均要来参礼。
苏晏因为回京后官职尚未变动,仍只是七品御史,所以没有参加大朝会资格。他也乐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初在家睡懒觉。
睡到日上三竿,听见小北在屋外边敲门,边压低声音叫道:“大人!大人快起来,出事!”
“可不是?偏偏又是除夕夜,鸿胪寺官吏们都回家过年,只有几个仆役值
他想想,把回京后还未来得及还回去尚方剑、督理陕西马政阶段性报告、魏巡抚协助整理“各级z.府机关班子管理模式”手册,连同弹劾平凉郡王朱攸苟奏折(万对方恶人先告状),还有豫王写那封小黄信(必要时脸也不要拼个鱼死网破),统统都带上,以备万全。
到时看皇帝出什招,自己就打对应那张牌,完美。
宫里来马车在苏府门口等着,苏晏走出门,见褚渊站在旁等待,互相拜完年后,直接把他拉上车。
苏晏问:“这时间点儿皇爷该结束外廷朝会,在内廷受贺才是,怎突然传召,是不是出事?黑炭头,你得给先透个底。”
他敢问,来因为褚渊之前在陕西路随行,两人共过患难,也算有感情基础;二来,皇爷没有派传旨太监,而是派御前侍卫,有护卫他安全之意,说明此事有风险,他得未雨绸缪。
苏晏激灵睁开眼,匆忙着衣,开门问:“出什事?”
“褚侍卫从宫里来,说皇爷即刻要见大人。这大年初就急着召见,不是大事是什?大人,您心里可有数?”苏小北神色有些严肃。
苏小京虽然爱咋呼,脑子不拐弯,但至少有句话说对,“伴君如伴虎”。对于宫里那两位手握生死大权爷,他也始终替自家大人存着份忧心。
苏晏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放心吧,就算有事,也连累不到大人。你和小京这便给准备官服,再打包点吃食,在马车上用……等等!还有两份年礼,用黄绸子扎那两份,帮也起搬上马车。”
走到院下,遇到荆红追。荆红追说:“大人去哪里,请让属下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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