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怀抱炽热而温情,似乎能遮蔽切霜刀雨剑,苏晏觉得很暖和,往这怀抱深处又拱拱。
皇帝抱着小他十八岁年轻臣子与爱人,满怀怜惜地低头,亲吻下苏晏头顶发旋,叹息道:“让朕清河受委屈……”
苏晏哭。
这回是发自内心、情不自禁哭。泪水渗透六章玄衣,渗透素罗中单,直烫进皇帝心坎里去。
苏晏哽咽道:“就要他个真心悔过道歉,别什也不要。”
皇帝捏着纸页手指微颤,面上却毫无表情,仿佛黑云压城城欲摧,在沉默中酝酿着惊人风,bao。
苏晏解释:“臣在陕西时,他让信使送来。臣当时险些气晕过去,本想烧事,后来又想,日后万对簿公堂,也许用得上,便留下来。”
皇帝翕动嘴唇,时没有出声——许是因为旦开口,发出不是声音,而是手足相残血腥味。
在京城,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事!
业已过去半年,他才知晓内情,期间豫王还不知寄多少封不要脸信,去向受害者进行炫耀和二度羞辱……
可以自己动手。沈柒命,他也可以另外想办法去救。
他眼疾手快地往皇帝腿间探,捞起纸团,塞回怀里。
皇帝闷哼声,像吃个暗亏,又像受什刺激,抓住苏晏手腕,把他腰身往下压。
蒲团底下忽然支棱出山峰,苏晏心惊肉跳地挣扎起来,连打三四个喷嚏,起身鸡皮疙瘩。结果把那个纸团又抖落出来。
纸团从皇帝腿间滚到椅面上,苏晏侧身去够,皇帝抢先步,拈在指间。
苏晏回来这十几日,与豫王狭路相逢时,暗自恨得椎心泣血,面上却不得不以礼相敬,又该是何等折磨?
清河是不是认为,他这个皇帝出于同胞之情必定护短,就算告御状也无济于事,故而根本就不愿对他言明?
要不是把重要文书都带在身上习惯,,bao露豫王恶行,他清河是不是就这打落牙齿和血吞,把这个屈辱在心底忍辈子?
皇帝痛楚地闭下眼,纸张在指间裂成碎末。他伸出双臂,将苏晏紧紧搂在自己胸前。
冠冕下系鲜红朱缨在苏晏眼前晃动,他听见天子激烈心跳声,在宽厚健实胸膛内搏动。
“什东西这要紧?”
“没什,就团涂鸦废纸。脏,臣拿去丢掉。”
“废纸为何也带在身上,朕瞧瞧,还有烧焦痕迹……”
皇帝展开纸团,目十行地浏览,脸色霎时阴沉如墨。苏晏眼睁睁看着,阻拦不及,在心底对豫王合十:不是定要搞你,是你作孽太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要让你倒霉……
中间最不堪入目部分已被烧成窟窿,但皇帝仍从这张得意洋洋示爱信中,窥见当日豫王仗势逼*,还引以为豪全部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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