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长出口气,神情逐渐坚实,反握住苏晏手,“明白,你放心。”-
南书房内,蓝喜奉命去拟旨,正要告退,景隆帝忽然问:“豫王告病几日?”
蓝喜恭敬回禀:“五日。”
皇帝起身,掸掸衣袖上不存在灰尘:“朕这个兄长也该去他府上探探病,看究竟是病在身上,还是病在心里。”
霖勾着他肩膀,在摇摇晃晃车厢中,把脸挨过去:“你说,下次父皇再提太子妃事,小爷就说已经有中意人选,非他不娶,好不好?”
苏晏吓跳,心里有种不祥预感,忙问:“你要拿谁家姑娘当挡箭牌?”
朱贺霖不高兴地嘟囔:“才不是挡箭牌!更不是姑娘。小爷是说真……”
“说真更完蛋!”苏晏声色俱厉,“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搞基?不怕皇爷抽你,难道就不怕朝臣和天下百姓知道当朝太子好龙阳?你这太子还想不想当?!”
朱贺霖撇嘴:“哪个士大夫家不养娈童,民间还娶男妻。”
“那不样!你是储君,是国本,将来是要替大铭王朝绵延帝嗣!你要是还记得在东苑偏殿对你说番话,顾念与你同舟共济、为你劈波斩浪决心;还记得你向过许过诺言——要当个好皇帝、盛世明君,就绝对不要对皇爷说任何大逆不道话,明白吗?!”
朱贺霖怔怔地看他,说:“道理都懂……”
可不能“然并卵”啊弟弟!你这是自毁前程,会要命!
苏晏用力捏捏他手,“那就去做该做事!朱贺霖,你现在没有选择权利,更没有退路。有些话,不等你登到峰顶览众山小时候,就绝不能说出口,明白吗?!”
凝重神色在太子脸上掠而过,他似乎在瞬间又被迫成熟几分,品尝到撷取甜美果实之前必须忍耐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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