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下跪,皇帝开口道;“免礼,过来。”
苏晏见
苏晏笑道:“多公公说笑……行,行,叫你多桂儿,别再作揖。”
多桂儿这才直起腰。
苏晏问:“方不方便透露下,皇爷召何事?”
多桂儿摇头:“奴婢不知。”
苏晏想想,又问:“皇爷心情如何?”
富宝又叫:“哎呀小爷,不吉利话也不能乱说!”
朱贺霖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边儿去,别插嘴。”富宝捂着嘴,退到殿内最角落。
苏晏抽几下手,没抽出来,又担心扯痛太子伤口,只好让他直握着,嘴里说道:“皇爷未必愿意你在太庙茹素受冻。罚你跪太庙,是为堵住悠悠众口,也是为磨炼你心性。若要召你回宫,他也要找个合适契机,得有人给他递梯子。”
朱贺霖充满期待地看他。
苏晏摇头:“别看。这梯子不能去递。”
渐成熟起来。
苏晏感同身受地笑笑,说:“以后会慢慢控制住,这得靠修炼。小爷看看皇爷。”
朱贺霖嘀咕:“父皇是修炼成精老狐狸,如今还比不过。”
富宝吓跳,细声提醒:“小爷,冒犯圣上话不能乱说!”
“在清河面前,说什都无妨。”
“圣上心情,奴婢不敢妄自揣测,但看脸色,还是挺平静。”
苏晏心道,皇爷脸色十次有九次都是平静,说等于没说。他也不多问,直接登车。
太庙位于外皇城端门右侧,距离内宫不算太远。马车没多久就行驶到午门外。苏晏换乘备好轿子,跟随多桂儿来到养心殿。
坤宁宫在清理火场废墟,皇帝嫌相邻乾清宫嘈杂,又搬回养心殿去住。
苏晏进内殿,见景隆帝坐在罗汉榻,正拈着棋子沉思,炕桌上摆着副围棋残局。
朱贺霖想想,觉得也对,让苏晏去替自己卖面子、讨恩典,可不是送羊入虎口?父皇本就对他有不君之心,万借机要挟:朕若是应允爱卿所请,爱卿准备如何报答君恩啊……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苏晏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歪,气笑:“脑子里跑什火车呢?!意思是,这个梯子,得六部重臣、太子太傅们去递。”-
出太庙,苏晏刚要登车,从马车后方转出个十来岁小内侍,行礼道:“苏大人,圣上召你即刻进宫。”
苏晏觉得这人眼熟,多看两眼,蓦然想起是蓝喜身边,名唤“多桂儿”。于是回礼道:“有劳多公公传谕。”
多桂儿入宫就被蓝喜收养,朝夕跟随伺候,给他做奴仆、做徒弟、做孙子,将来也做他守孝人,平日里自然也听到、看到不少关于苏晏事,知道这位年轻*员极得圣上青睐,是万万不能得罪,连忙自谦:“不敢当不敢当,苏大人叫多桂儿就好。要不,随干爷爷,叫毛崽子也行。”
朱贺霖又转头问苏晏,“经书快要抄完,什时候回宫?”
“不急,你就先住在太庙,等皇爷召你回宫。”
“可是从养心殿內侍处打听到,父皇并无此意,还说让留在太庙静心。”
“……长本事啊小爷,连圣意都敢刺探。”苏晏笑着调侃,“半年没见,个头见长,心眼也多。”
“‘你’小爷再不多长几个心眼,迟早又要挨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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