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想起皇帝警告过话,后背几乎要冒冷汗,放下袖子,故作镇定道:“臣是去谈公事。”
皇帝明知故问:“谈公事与你穿不穿大氅有何关系?”
苏晏被逼得没法子,只好说:“皇爷御赐之物何等珍贵,臣不舍得在公务期间,或是与不相干人会面时穿。”
“小滑头,只会
他不服气,黑白子轮着来,结果连输七八局。皇帝越发游刃有余,到最后每下子都几乎不需思考,信手拈来。
苏晏抓起几个棋子,洒在棋盘上,投降:“臣下不过皇爷,认输。”想想又觉得郁闷:“两边不在个重量级上嘛,完全是碾压,以后也不玩儿。”
皇帝笑道:“是因为这五子棋棋路简单。再怎布局拆招,也不外乎‘未雨绸缪’与‘暗度陈仓’这八个字。”
苏晏觉得对方话里有话,没敢搭腔。
皇帝将粒黑子投入棋奁,响声轻脆,“今日去太庙,怎又不穿御赐大氅?”
皇帝点点头,说道:“开始罢。”
苏晏让黑子给皇帝先下。皇帝不熟悉针对黑子双三、活四、长连禁手,第局苏晏轻易获胜。
他平日里西洋棋赢太子像吃豆子,故而与天子对弈,也丝毫不顾什“非但不能赢,更要输得巧妙”之类潜规则,个大跳二下去,直接宣布:“臣赢。”
蓝喜在殿门口垂手而立,听得眼角抽。
皇帝捡着黑子,“再来局,还是朕先手。”
皇帝专注看棋局,神情果然平静,仿佛元宵夜城楼上险些失控幕不曾发生,心里也把不准对方是什意思,便有些犹豫。
皇帝用棋子轻敲下棋盘,“坐对面。”
苏晏看着罗汉榻扶手上熟悉龙纹雕饰,就想起不久前还被压在皇帝胸前,趴着奏事情景,不由得耳廓发热,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半边屁股挨在炕桌另侧榻面上。
皇帝示意他帮忙捡子。
两人把黑子和白子分别拣进棋奁里。皇帝问:“会下棋?”
苏晏咽口水同时呛到,以袖掩面,狠咳几声,“今日……不下雪。”
“前几日雪下得大,你去北镇抚司,不是也没穿?”
蓝喜低头,笑得眼尾和嘴角皱纹层叠,朝另几个侍立內侍挥拂尘,率先走出殿去。內侍们连忙跟随他退出,把殿门紧紧关闭。
谁敢攀枝窃香,朕就折他手。
朕不动你,只动动你那个人。
这回几乎把整个棋盘都下满,苏晏才觑到个空子,“臣又赢。”
蓝喜眼角又是抽,恨不得把苏晏拎过来耳提面命——皇爷棋艺过人,从未有过败绩,你拿这个不上台面野路子去占便宜,也不怕惹恼皇爷要降罪。咱家入宫这多年,还真没见过像你苏清河这样,给脸不要脸,回头还摆脸子东西!
皇帝却笑:“好,再来局,还是朕先手。”
第三局,皇帝对各种规则与走法已经成竹在胸,苏晏撑几十目,输。
第四局,苏晏换先手黑子,让皇帝执白,又输。
苏晏老实摇头:“围棋不会。”
“换副西洋棋,你陪朕手谈几局。”皇帝转头朝殿门处唤声,“蓝喜。”
“不麻烦蓝公公,臣就这下……下五子棋吧!”
“五子棋?”
“对,小游戏,规则很简单。”苏晏三言两句把走棋规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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