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管事来禀,说母亲得急症那名仆役,昨日家里来人知会此事,当即向他请假,他同意后才走。此人家就在外城西,这便派人飞马前去核实,半个时辰内可以回报。
另外两名请病假侍卫,都是韩奔手上办理手续,也都确认过病症,自行去求医。
豫王指着名单上“殷福”两个字:“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不是和对过招?”
“是。他初来第天,就有幸在王爷手下撑十招。”韩奔回忆当时,失笑道,“王爷那时根本没认真打,连放水都谈不上,招猫逗狗而已。”
“这个殷福反应灵敏,招式狠辣,学是杀人剑。不过当时他也没尽全力施展,反而刻意压制剑意里杀气。”
豫王府。
大清早,三十六名刚入府侍卫、仆役列成方阵,站在演武场上。
侍卫们都是练家子,律双脚开立,挺胸收腹,站得笔直。相比仆役们就局促得多,个个习惯性哈着腰低头看脚,大气不敢喘。
豫王身紫棠色织金蟠龙云海纹曳撒,腕上绑硬革护臂,乌发束在头顶用顶轻便小冠固定,显得英武而不失威仪。他从排排侍卫面前踱过,目光凛凛仿佛有兵戈之气,使得众人不敢逼视。
又名仆役满头大汗跑来,在园门口绊跤,连滚带爬地起来,站进队列最后位。
冯去恶阴魂不散地从后方俯身下来,在他耳边森冷而嘶哑地笑:“如果你真毫不动心,为何要等把联络人名字说出来后,才离开刑房呢?”
沈柒掌将圆桌拍得四分五裂,弹起身向前滑步同时,拔刀反手向后削去。
刀光雪亮,刀气凛冽,却只划破室寂静空气。
沈柒侧转头,瞪着空荡荡房间,神情说不清是凶狠,还是凝重。
廊下站岗锦衣卫听见屋内巨响,推门冲进来:“大人,发生何事?”
“他哪儿敢啊。这小子剑法快利,性子却软乎得很。”
豫王望着韩奔,神情玩味:“你似乎和他走得很近?有意思?”
韩奔低头:“王爷言重。他是个无父无母孤儿,看他可怜,平日多照顾两分。”
豫王慢慢转动着戴在右手拇指上坡形玉韘,和田墨
“都来齐?”豫王走到演武场边沿,问站在台阶下方王府侍卫统领韩奔。
韩奔抱拳答:“新入府侍卫与仆役共计四十人,到场三十七人。昨日两人请病假,人家中老母得急症,请假回去照顾,因为王爷临时下召集令,来不及赶回来。”
豫王颔首:“把缺到名单写给。”
当即有小厮端来笔墨纸砚,韩奔将三个人姓名、职责与请假原因写下,交给豫王。
豫王接过纸页扫眼,下令:“逐核实。”
“……没什,你们把地板收拾下。”沈柒慢慢将刀收回鞘中,转身离开花厅。
走到庭中,寒风迎面扑来,如万簇细针砭肤,胸口那股涌动嗜杀之气方才平息些。
冯去恶已经死,那个天大而危险秘密,也将和他起,永远埋葬在诏狱不见天日幽暗中。
既然决定不去触碰,就不该心生动摇,除非……
不,还没到那步,沈柒对自己说。别忘,清河把宝全押在太子朱贺霖身上。即便自己真打算把赌桌整个儿掀,也得事先问问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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