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目标本是浮音。
前次在暗巷中发现血莲印记,当夜浮音就进入这座临花阁,自己追上去时,对方行踪已失。他怀疑此间有机关密道,于是乔装成落难女子,自卖入馆,四处搜寻后却没有发现。
今日清晨血莲印记又现,他推测浮音夜里还会来,故而答应鸨母要求,想等浮音混在人群里进来时,用珠花投他。
如此浮音成众人注目焦点,便不好溜走,很有可能
众人纷纷转头望过去,见两名婢女提灯开道,袅娜走进来个美人,白绫对衿袄,点翠缕金裙,云鬓慵挽、凤钗半卸,月色之下恍若春睡懒起仙娥,可不是京师名妓阮红蕉。
鸨母迎上前,“好妹子,多谢你来给老姐姐做面子。”
阮红蕉与她见礼,又对周围客人们笑道:“都看奴家做什,奴家是来捧场,又不是来抢风头。看楼上新美人呀!今晚哪位相公做她娇客,改明儿奴家这里请他吃酒听曲。”
她这番话,又把众人视线引到二楼,干人连连起哄,催促好戏快点开场。
小红依然无动于衷,指间夹着珠花,只是不投。鸨母急得快跳脚,暗骂:这死丫头,在等玉皇大帝下凡呢!
临花阁有个新来美貌清倌人今夜梳拢,这个消息在京城传开,引来不少寻欢客,争着要拔头筹。
鸨母带着几个能说会道姐儿站在门外,见客似云来,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好好招呼客人,去催催红姑娘。”鸨母说着,带着院内养打手,急匆匆上二楼。
良家出身姑娘,开苞时十有八九会心生惧怕,甚至反悔,即便下定决心吃这行饭,初次遇上这大场面也难免怯,她得多盯着,把人镇住。身边再带两个健汉,万姑娘闹起来,也好收拾。
谁料刚上楼梯,便见小红已然站在外廊围栏前,打扮齐楚,脸上戴面纱,指间夹着朵海棠珠花。
她正要上楼去催,门口又走进来位年轻书生,丰姿秀仪,风流天成。鸨母阅人无数,也忍不住暗暗喝声彩:好人物!
阮红蕉向书生走过去,对鸨母说:“这是苏公子,对你家红姑娘心仪得很,还望姐姐成人之美。”
苏晏连连摆手,干笑道:“小生囊中羞涩,只是来瞧个热闹。”
鸨母听他没钱,立刻打消兴趣,转头见小红直勾勾盯着这苏公子看,心道:要坏!姐儿爱俏,万非要倒贴他,这赔本买卖可亏大!当即故意将自己挡在苏晏身前,不让小红有机会把珠花投他。
二楼外廊上,小红手捏珠花,手几乎将栏杆握断。
鸨母第次见如此上道新人,心中欢喜,打发走健汉,上前说道:“好女儿,你可得看仔细,别只贪青春年少,得挑又有钱又肯花销金主,有官身、有权势更好。”她悄悄指指楼下人群中几位打扮富贵客人,示意从这些人里挑个。
小红恍若未闻,面纱上方双眼睛美而煞气,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又投向大门口,似乎还没等来属意。
鸨母知道她是个冷性子,多说只当放屁,于是妥协道:“那行,就再等刻钟,刻钟后就开始。否则下面客人们等急,闹起来可不好看。”
她转身下楼,去安抚客人,顺道炒炒气氛。
不知谁叫声:“阮行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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