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苏晏忍不住笑起来,“请恕鄙人难以想象。”
富宝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改口道:“不是那种吓人,就是……咳,奴婢也不知怎形容才准确。就是觉得小爷大,心思多,有时连奴婢也不知他在想什,那眼神就有点像皇爷。”
“像也正常,毕竟是父子。”
苏晏喝口茶,又问:“小爷这两日心情如何?”
富宝答:“不太笑,但也没发脾气砸东西。还……好吧。”最后三个字,他语气不是很肯定。
鼻尖相触,气息交融,荆红追红耳根,神情却倍加坚毅。他沉声道:“是你男人。为你拼命是权利,谁也别想夺走——”
苏晏怔住。
荆红追把心横,说:“哪怕是你也不行。”
苏晏不说话。
荆红追开始心慌,磕磕巴巴地改口:“大、大人行……怎样都行……”
在做认为应该做事。”
荆红追手在剑柄上攥得骨节发白,咬牙道:“今夜便去杀卫浚与卫演。”
苏晏摇头失笑:“就算你得手,也样会上这道疏。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私怨,阿追。往小里说,卫家是在仕途上必须要打倒拦路虎;往大里说,这颗毒瘤不除,太子有累卵之危,国家有逆乱之祸。”
道理荆红追都懂,可为什冒风险偏偏得是自家大人?每次都是这样。他才不过十七八岁,操心事比七八十岁老尚书还多,身上伤还没好透,又要去以唇为枪、以笔为剑朝堂,而朝堂之凶险,并不比真正战场少分!
荆红追忽然生出刹那妄念,想要不顾切地带着他大人远走高飞,离开险风恶浪,离开权势争斗,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人平静安稳日子。
说话间,太子回宫。在殿外就听內侍说苏大人来,兴冲冲地快步进来,声在人前:“清河!清河在哪儿!”
看到苏晏,他又拉下脸露出不满之色:“前两日你还
“闭嘴。”苏晏叹口气,“别闭那紧,不然怎亲?”-
苏晏出门坐上马车,准备去趟端本宫。
端本宫在外廷东侧,拿着太子给腰牌,直接从东华门进去,比从午门走近得多。
朱贺霖去文化殿听课未归,苏晏就坐在殿内等他,喝着茶与富宝闲聊。
富宝说:“苏大人可好久没来东宫,小爷以前总念叨总念叨。近阵子不怎念,有时就盯着大人睡过榻、用过茶具愣神,也不知想什心事,眼神挺吓人。”
但妄念毕竟只是支不能见光冷箭,除戳在他心底带来隐忍痛楚之外,并不敢在大人面前,bao露,唯恐被误会他要为己之私断大人仕途。
他慢慢松握剑手,半跪下来,立誓般说道:“大人想做什,就做什。哪怕前方刀山火海,属下亦全力护从。”
“又不把自己命当命。”苏晏露出并不认同神色,弯腰扶他起身,“要真是刀山火海,你陪着也是同死,不如能活个是个。”
荆红追臂圈住苏晏腰身,用力按进自己怀中:“方才是属下对大人说话。现在是阿追对……清河。”他似乎克服羞愧与冒犯之感,才能吐出这个从未属于过他表字。
苏晏微愣,而后轻笑声:“那‘阿追’想对‘清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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