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残盐买补,实乃侵夺正课,将国家税收窃为私财,是国之蠹虫。另外朝律令,*员不得经商与民争利。可两位侯爵却蔑视法度、横行无忌,挑动后宫说项,向陛下讨要庄田不成,便公然抢夺民产,因此打死、打伤平民不下数十人!”
周围*员纷纷抽口气——本朝*员勋贵们贪墨受贿或是假公济私常见,但背负几十条人命债却是罕见得很。哪怕是当初气焰熏天冯去恶,想收拾什人也得先罗织罪名,按流程下驾帖才派出缇骑捉拿。倘若咸安侯与奉安侯因抢夺田产就公然打死百姓,可谓嚣张以极!
卫演当即叱责:“血口喷人!老夫与奉安侯什时候占田害民?为何这多年不见有人去衙门鸣冤告状?分明是你编造罪名诬陷老夫。污蔑构陷国戚侯伯是什罪?你苏十二既然熟读大铭律,不妨也来说说!”
苏晏微微冷笑:“既然会说出口,自然有实证。两位侯爷若以为将苦主家属驱逐至外地,贬为贱籍丐户任人捶楚,就能掩盖自己罪行,那不妨告诉你,已找到这些人中大部分,如今都在顺天府衙门外,排着队等着状告两位侯爷呢!”
“……那是你苏晏找托儿!”卫演道,“因为奉安侯曾经弹劾过你勾结江湖草寇,蓄养死士谋刺他,你便怀恨在心,不仅要置他于死地,还想把整个卫家拖下水。这是你排除异己惯用手段!看似大义凛然,实际上最为假仁假义人就是你!”
卫家两位侯爷已经倒下个,另个可不能再出事。”
卫演本来还没那恼火,被他这“关心”,想起削断手臂成废人弟弟,气得脸色涨红。苏晏指着卫演额角跳动青筋,失色道:“血管真要爆,快!谁去拿冰块来镇下!”
这声喊得太情切,左右*员也有些慌,忙不迭簇拥过去扶卫演。卫演直甩手,叫道:“老夫好得很,别听那小瘪犊子瞎嚷嚷!”真是气得不轻,别说顾不得朝会仪度,连乡音都冒出来。
眼看朝会又要往常见撕逼掐架场面路奔去,景隆帝重重地咳嗽声。
所有人都低眉敛目地退回原位,就把场中央忍怒卫演与脸无辜苏晏格外凸显出来。
苏晏反问:“那还请咸安侯仔细说说,如何假仁假义?是像二位侯爷这样,每年朝廷发禄米1200石,开销却是俸禄千倍不止,名下住宅与园林加起来比皇宫东西两苑还大,养数千仆婢以供自己享乐?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不是强取豪夺来,难道还是天上掉
景隆帝说道:“苏晏,你对咸安侯关心适可而止,朕还等着你继续复命。”
苏晏朝御座拱拱手:“臣遵旨。”
他接着道:“万鑫被捕入狱后,专案组几名审理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唤醒他良知。他决定大义灭亲,检举卫家犯下十二条罪行。”
又是十二条?这是要坐实“苏十二”啊。不少朝臣用言难尽眼神望向苏晏。还有“大义灭亲”这个词,不是咸安侯刚刚用?这苏十二故意吧,着实刻薄。
苏晏不管旁人眼光,鼓作气,炮竹串子似噼里啪啦往下说:“万鑫揭发咸安侯与奉安侯通过奏讨庄田、残盐买补、开设私店等手段攫取,bao利,是通济钱庄背后最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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