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杀营天字刺客!荆红追目中寒芒掠过,剑刃裹挟着浓烈杀气长驱直入,以飞鸿难追迅疾与飞瀑难遏气势,刺向吹笛人咽喉。
这剑灿烂而锋锐,仿佛死亡本身凝结成光影。
吹笛人避无可避,按孔手指因这惊人剑气而变得僵硬不听使唤,笛声也陡然停滞——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名蓦然出现红袍人挡在他面前,接住这道剑光。
“营主……”吹笛人死里逃生,失声唤道。
荆红追撤剑回防,冷冷盯着面前七杀营营主。
——留在他身边,就必须尽量去理解与认同他观念。苏大人说过:杀个人血债血偿容易,但以公义为武器剪除方恶势力,让无数潜在受害者摆脱被凌虐命运,不是更有意义吗?
荆红追站在无人街角,把这句话翻来覆去想很久,最后迈步向府衙走去。
他刚走几步,蓦然听见阵幽微而诡异笛声,磷火般在空中飘浮,若隐若现。
……这笛声,像是出自浮音鹤骨笛?荆红追怔。
但浮音已经死,就算死不见尸,亲手刺入丹田那剑,他也极为肯定废掉对方修为。所以吹笛人不是浮音……是谁在装神弄鬼!
荆红追站在街角,望着不远处顺天府衙大门,手握剑,手伸到怀中,指尖触碰到折叠好状纸。
状纸是昨日苏大人亲自为他写,告是奉安侯卫浚强抢与囚禁民女,*杀他姐姐荆红桃。
“这东西根本没有用。”他说,“自古官官相护,卫老贼又是国戚,顺天府尹也不敢开罪他,更别说秉公执法。”
苏大人答:“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都说下民易虐,但还有句话叫水能覆舟,谁也不能小看百姓力量。”
荆红追依然不想去。
之前追踪浮音时,营主突然出现,以高深
荆红追闭目聆听,长剑骤然出鞘,如划破苍穹道电光,朝侧方屋脊上疾射而去。
吹笛人在屋脊上现形,头戴斗笠遮住面目,脚步飘忽地避开攻势,但角衣摆被凌冽剑气擦过,瞬间碎成齑粉。
荆红追没有句多余问话,也没有个迟疑动作,只是进攻,剑光如惊涛怒浪接连席卷而去——对方有何意图,等他把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自然会知道。
吹笛人接连避开纵横剑气,身上多好几道血痕,但仍吹奏不停。
笛音使人气血翻腾,胸口涌动起股躁恶之火,连带体内真气也开始滞涩甚至逆行,显然是以魇魅之术功法吹奏出迷魂飞音。荆红追越发肯定对方不是浮音,因为这份功力要比浮音深厚得多。
苏晏只好劝解:“你就当是帮。撺掇不少苦主去顺天府衙投状纸,这也是弹劾计划部分,你就去帮忙照看下,以免他们还没进府衙大门,就被卫家走狗拦住。”
听他这说,荆红追才点头,拿起状纸二话不说走。
眼下苏大人早朝未归,他恪守承诺,将状告卫家苦主们个个护送进衙门,轮到自己时候反而踌躇起来。
曾经作为个童年饥困平民、浪迹江湖刺客,荆红追从未指望与相信过官府,甚至对朝廷衙门有种天然排斥心理,如今也样。
做苏大人侍卫,也与他官身毫无关系,仅仅是为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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