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苦心孤诣,再怎百谋千计,终究还是强求不得。
在他身后,苏晏无声地流着泪,想唤声“皇爷”,却只能徒劳地翕动嘴唇,发不出半点声音。
皇帝掀起画帘时,忽然听见线微弱、生涩、呜咽般箫声,仿佛发出得极为艰难,却已是拼尽全力。
手指绞紧画帘,他在突来狂喜与落空恐慌中回首转身。
苏晏满脸是泪,放下红玉箫,伏身缓缓行个大礼,哽咽道:“臣苏晏……深负君恩,实无以为报,愿……自荐枕席,求皇爷……垂怜。”
库中,如今仍在养心殿,回头让侍卫给你送过来。”
“臣……遵旨……”
“两日后,你整队出发,不送你。”
苏晏眼中忽然涌出泪水:“皇爷……”
“去年说,‘秋月寒江,见之如见卿’。”皇帝倾身向前,似乎想揉揉他耳垂,临又克制地收回来,眼角隐隐潮湿:“如今正值陌上花开,怕目送你走后,从此年四季,再无可以避而不想季节。”
皇帝闭闭眼,缓缓摇头:“这不是要。”
苏晏站起身,从书桌抽屉中取出那枚羊脂玉印,挂回脖颈上,在哽咽中含泪笑:“那清河心呢,槿隚要不要?”
在这刻,苏晏仿佛连呼吸都停止。
皇帝专注地看着他,露出个淡薄笑影,起身道:“朕该回宫。”
他走出几步,听见身后极细微抽气声,急促又惶然,但很快被扼制住似,再无声息。
皇帝心中有千百道催促他回头声音,最后忍住。
——或许,这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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