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发出声不知是愤怒还是不屑低笑。
“你究竟是谁?”
男子伸手解开身上重重系带,神袍掉落在草地。他雄壮如天神身躯,与黑皮肤上血红刺青同,bao露在天光下。
那是棵枝叶繁茂参天大树,树冠从胸膛攀过双肩,
“看那神铃与神刀,是大巫!”
“似乎不是们部落,为何会在草原上独行?莫非是从其他部族里叛出来?”
“大巫,要不要来们瓦剌?”
被叫做大巫男子抬起头,露出隐藏在鹰翅下张黝黑面容。
男子肤色很深,颜色介于茶褐与炭黑之间,皮肤油光发亮,浑然不似草原上任何个漠民。他五官深邃立体,双金色眼睛澄亮浓郁,仿佛万缕阳光凝结而成,隐隐流动着辉彩。
从高空往下俯瞰,长长队伍像根直插西北箭矢。
西北有大河平川、草场戈壁,再往北,越过雄壮长城,是片茫茫瀚海沙漠与更为广阔无垠北漠草原-
北漠。
阿尔泰山麓,林野苍茫,色楞格河边,水草丰美,无数瓦剌牧民与骑兵穹庐,拱绕着中央巨大辉煌金帐王庭。
瓦剌铁骑们在领土边缘巡逻,随时准备痛击来犯敌人——无论对方是蛮荒野兽群,还是来自其他部落劫掠者。
晏心情不知不觉松懈些,真心劝道:“阿骛很聪明,王爷往后多用点心思在教导世子身上,别再把他弄丢在街头巷尾,或是扔给外人代管。”
豫王想想,道:“你是他干爹,不算外人。要是还不够亲,要不试试当后娘?”
苏晏时十分无语。
他暗恼时候,豫王哈哈笑着,转身走,走出老远,还特意将两根手指并成剑,在空中向前划划。
苏晏猜到这个动作含义:往无前,所向披靡!
骑兵们像是被他金眸震慑到似,时哑口无声。
男子开口,声音低沉中充满野性,令人想起刚睡醒狮虎:“汗王虎阔力何在?”
瓦剌骑兵顿生戒备,纷纷抽出刀剑、拉开长弓,指向他:“你是什人?敢打听汗王行踪!”
男子又问:“黑朵萨满还在部族里?”
名骑兵扬声道:“当然在!如今该叫大长老,连汗王都对他十分恭敬,你怎敢直呼其名!”
有个骑兵手搭帐篷,遥望远方,忽然用瓦剌语高声叫起来:“那是什?正在朝们过来……是敌人?”
骑兵们警惕起来,集合成队,朝那个移动小点飞驰而去。
小点移近,变成大人形轮廓,再近些,赫然是个石堆子般高大男人,头戴鹰帽,身披无数飘带缀成羽服,飘带间挂满金珠、铜镜与各类兽骨。
他左手持根四尺长杆铃,顶端簇着许多金铃铛,随着行走发出清脆声响,右手提着柄弯曲长刀,腰间别着面抓鼓。
骑兵们看清他装扮,不禁松口气,又有些激动地叫起来:“是萨满!”
他望着豫王渐行渐远背影,面上逐渐浮现笑意,轻声应道:“是!靖北将军。”
太子没有来。
不过苏晏能想象到,太子非要来送行,却被皇帝勒令不许出宫,气得直跳脚模样。想想就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小爷,保重。”苏晏遥遥祝福。
陕西巡抚御史苏大人车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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