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更别提,身黑色夜行衣,是飞贼与采花大盗标准行头。别说这羽林卫首领没认出他身份,就连苏晏之前在屋顶上,也是靠着熟悉身形和嗓音,才认出来。
眼前架势,对方是明摆着要咬死太子未得诏命擅自回京,不许他上朝入宫,搞不好还想扣他个勾结邪教与江湖
情绪激荡之下,太子伸手摸向腰侧佩剑。
苏晏忽然上前几步,挡在太子身前,从怀中掏出个密封盒子,郑重捧在手上,扬声道:“谁说没有皇爷诏书?诏书在此——”
出乎意料似,惊愕之色在羽林卫首领面上闪闪。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命手下上前去取诏书。
苏晏又将盒子塞回怀中,振振有词:“天子诏书何等尊贵,岂容尔等仆卫轻易触碰!”
羽林卫首领问:“不当场验看,如何知道真假?”
冲他们喊:“据悉有贼人冒充太子,是哪个大胆狂徒,抓起来!”
太子腔怒火顿时掉个头,朝送上门来靶子疯狂喷射:“连小爷都认不出,瞎你们拿火把都照不亮狗眼!据什悉?城门守军都能分辨锦衣卫腰牌真伪,你们倒好,哪里道听途说没根绊儿话,就兴冲冲赶来抓贼,抓个屁!”
羽林卫首领被他劈头盖脸骂得时噎住。旁边个羽林卫小声说:“这凶,是小爷没差……”
首领狠狠瞪手下眼,又转头毫不客气地说道:“即便是太子殿下,未奉圣上诏命擅自回京,也是大罪!请殿下随等去都督府,等候皇爷发落。”
太子握拳按捺住情绪,凛然道:“父皇召孤回京诏书早已下达。更派北镇抚司沈柒率锦衣卫去南京,传达口谕。孤奉召回京,何罪之有?”
给你们看?那不是肉包子打狗?苏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很简单,等天亮后召集百官上朝,当着太后与诸位重臣面,开盒验看诏书,不就清二楚?再说,届时司礼监蓝太监也在,诏书笔迹是否出自他手,问便知。”
羽林卫首领不意他年纪轻轻如此难缠,厉声喝道:“你这书生什身份,朝堂政事有你说话份?看你们三个打扮得古古怪怪,莫不是真空教余孽?来人,拿下他们好好审讯番!”
这茬找,也不算全无根据。毕竟在场除沈柒身穿飞鱼服、太子衣冠尚算齐整之外,剩下三个人装束都难登大雅之堂——
苏晏在漕船上换下太子铠甲和斗篷,未免引人注目,只作寻常儒生打扮。
荆红追穿着最简陋灰麻布衣,看打扮像乡野村夫,看气势,更像以武犯禁后乔装成乡野村夫江湖人士。
羽林卫首领反问:“口说无凭,诏书何在?倘无诏书为证,那就难说沈柒是不是假传圣谕!”
这下不禁太子怒容满面,连沈柒眼神也变得幽深冷厉,盯着那人打量,像把无形剥皮小刀。
太子见他态度咄咄、毫无臣礼,忽然意识到,这羽林卫首领恐怕已不是父皇人。
宫中还有谁,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为阻止他回京入朝不择手段?又有谁能顺理成章地,将天子亲军控制在手上?
太子心中愤怒至极,也悲凉至极——再怎瞧他不顺眼,毕竟是亲祖孙,打断骨头连着筋道理连老百姓都知道,太后何以绝情至此,点血脉亲缘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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