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
“内忧外患之际,亲王们也人心思动,朕恐祸起萧墙。”
苏晏皱眉:“亲王们?”
“你想到谁,豫王。还有谷王、辽王、卫王、宁王……”朱贺霖提壶斟茶,水流汩汩作响,“锦衣卫在各地卫所传来密报,亲王们有与真空教联系密切,有大发牢骚、言辞间公然犯上,还有……哼。就连最胆小怕事
“朕立刻抽调北直隶、河南、山西后备兵力,并调辽东八万守军疾赴京畿,由兵部尚书封思仲率领,在紫荆关带击退瓦剌大军,交锋十二次,迫使阿勒坦退回长城之外。”
苏晏缓缓舒口气,这才感觉后背被冷汗湿透。
紫荆关是京畿西侧最后道防线,若是守不住……就要破釜沉舟,打京城保卫战!
“皇上调度得当,做得很好……”他朝朱贺霖挤出个犹有余悸微笑,“但还是不同意御驾亲征。”
苏晏沉默片刻,下定决心似说道:“有个提议,你看看是否可行——启用豫王朱栩竟,让他领兵去河套长城,抵御瓦剌。”
犯险!”
朱贺霖毫不动容:“朕当然知道其中风险,但也从未忘记过大铭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只有朕御驾亲征,才能最大程度激发士气,击溃近来屡屡进犯边境瓦剌大军。”
苏晏摇头,脸反对:“朝廷又不是无将可用,于彻之与戚敬塘应该班师回朝吧。”
“是,廖疯子部已被他们歼灭,就在你刚离京那段时间。但王氏兄弟乱军仍在猖獗,从山东挥师南下,吸纳廖部余孽,壮大自身。”朱贺霖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面画出简易示意图,“如今王氏兄弟越发明目张胆,不仅接替廖疯子打出‘直捣幽燕地,重开混沌天’造反旗号,更是联合真空教与弈者,由山东入河南、进湖广,转趋北直隶,意图直逼京畿地区,路招揽各地贼匪与乱民,扩充到六七万之众。”
苏晏吸口冷气。
朱贺霖仿佛没听见,拉他坐回毡垫上,接着说:“幸亏你出京后往西南走,避开南面作乱王氏兄弟与北面瓦剌军。但山西也不太平,此地与北部交战区只隔道内长城,朕希望你继续往西南走,去四川,会更加安全些。”
苏晏不依不饶地提高声量:“说不同意你御驾亲征!”
“你以什身份反对?臣子、老师、朋友,还是……”朱贺霖注视他,目光浓烈。
苏晏噎下,讷讷道:“都、都有。”
朱贺霖不置可否地笑笑,“朕要御驾亲征,还有个理由。”
朱贺霖道:“朕命于彻之与戚敬塘再次率京军南下,剿灭王氏。可祸不单行,北漠嗅到中原兵火气息也按捺不住,从原先蠢蠢欲动,到如今开始调集大军,屡次叩关进犯。
“六月底,阿勒坦在祭天大典上骤然翻脸,险些斩杀朝使团。鸿胪寺卿郑冶率队连夜奔逃回国,几乎去半条命。
“七月,臣服于阿勒坦鞑靼部联合其他小部族,进犯宣府与大同,被大同总兵李子仰击溃。
“八月初,阿勒坦亲率大军,穿越河套地区,分三路袭击太原、榆林与宁夏。边军抵挡不住,致其深入陕西与山西北部后转而向东,意图攻陷京师。”
苏晏紧张地站起来:“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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