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打个呵欠,懒洋洋拖着腔:“‘日长院宇闲消遣’而已,好不好看有什打紧?”
“哪儿拿?”
“你书房。”
“除这几本,还想看什?”
苏晏转念,故意露出不怀好意神色:“想看你书桌带锁抽屉里,藏是什机密。”
苏晏立刻写封信,交给名负责守卫他府兵:“尽快把这封信送到王爷手中,就说病。”
府兵有些犹豫:“卑职并不知王爷去向,还望苏先生见谅……”
苏晏淡淡道:“你不知道,那就麻烦转交给知道人,若是王府中个明白人都没有,便自己出城去送。”
豫王交代再三,怎可能任由苏晏离开王府,府兵只好收信,出门便将此事禀报崔长史。
“苏先生说他病,可卑职瞧他气色不错,比初来时似乎还养胖点儿。”
帝是故意刁难,以报复你不辞而别。这事们别管,让他自己去查,他们叔侄之间争权夺势,与你何干?”
苏晏轻拍对方腰背:“未必与你无关,但势必与天下人有关。阿追,这件事定要查到底,不仅因为豫王是引导贺霖放走,对此责无旁贷;更因苏清河心有困惑与不甘,想向朱槿城讨个真相。”
荆红追沉默良久,最后低声道:“大人说算。”
苏晏无奈失笑:“不是谁说算问题。们之间并非从属,你若是不乐意,尽管与分辩,说服听你。”
荆红追道:“为何要分辩?为大人执剑意义,不就在于让大人在安然无恙同时,去做自己想做任何事?换做是心意已决,大人会不会反对与阻止?”
豫王二话不说,握住他手腕:“走,带你去看。”
苏晏用力抽回手来,顺道把书册也夺过来,往椅面上躺,嗤声道:“真以为爱看?你好好锁着吧。”书册重又搭在脸上,他声
崔长史笑道:“苏先生这病患得有意思。你还是快马赶去朔卫城送信,至于王爷信不信、管不管,那是王爷事,等可无权插手。”
府兵点头称是,当即带几个人连夜离开怀仁,直奔左云。
三日后,怀仁下起入秋第场初雪,雪霰小而稀疏,尚未落在肩上便化作雨滴。
苏晏在长袍外添件披风,临轩观雨夹雪,不知不觉斜倚着躺椅打起盹儿。迷糊中忽然感觉面上凉,他惊醒过来,意识到盖着脸书册被人拿走。
豫王站在椅前低头端详他,身戎服业已湿透,袍角沾满泥水,显然是从外面回府后,尚未更衣便过来。翻下手上书册,豫王似笑非笑地问:“志怪奇谈,好看?”
阿追知!苏晏这刻简直爱死他贴身侍卫。用力回抱会儿,他问:“你可知豫王何时会再与那个不明身份之人密会?”
荆红追道:“不知他们在密室中言谈,但在铸器厂听匠人们催促说,这批火铳要在半个月内交付。也许正是交给那个人。”
“半个月内……”苏晏沉吟片刻,吩咐道,“阿追,你先回点心铺继续潜伏,等候信号。”
他附耳交代几句。荆红追点点头,目光不舍地望他眼:“大人保重,安全为要。”苏晏笑笑:“有你这位绝世高手在身侧,怕什?”
荆红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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