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北军进退有度冲杀与轰鸣呼啸火枪弹丸下,瓦剌骑兵纷纷落马,伤亡无数。
这场仗,方边进边打,敌方边打边退,从山坳到河边再到谷口,整整打三个时辰。双方五次接战,靖北军节节破竹,却始终没能攻破对方核心,取得决定性胜利。
荆红追也发现这个问题,边将干粮硬塞给苏晏,边皱眉思考,明明占上风,为何就是不能彻底击溃敌军?
苏晏追着战圈跑三四个时辰,正处于极度亢奋精神状态中,莫说不思睡眠,连吃食也不
北漠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天生骑射,弓马娴熟,可谓全民皆骑兵,而且还是支来去迅疾、进退自如,机动性极强骑兵大军。
大铭对抗北漠办法从来都是以守为主,沿着边境修建长城,构筑军镇,每个军镇下辖几十上百个边堡,星罗棋布地遍布在各个关隘。可惜这种“连点成线”防御策略,在抵御北漠骑兵时并未起到很好效果。
因为对方实在是太灵活,不等大铭边防卫所出兵拦阻,就从边堡与边堡之间空隙里快速切入中原腹地,如游刃入牛身。待到大军集结完毕准备开打,他们也劫掠得差不多,骑兵队转头就跑,谁也追不上。
朝廷对此直头疼得很,兵部那多大佬,也没能想出什更好制敌之法。毕竟人家优势与长处明显地摆在那里,祖先曾经就是靠这样骑兵队伍,几乎打下半个欧罗巴大陆。
包括前世苏晏自己,跟几个军事发烧友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琢磨出个更好应对之策。
。
他只能继续观战。发现瓦剌方面顶着靖北军强攻,很快就收拢整合余部,并将部队分为多股,交替掩护撤退。
“敌鼓作气,避其锋芒,这个瓦剌主将有些门道。”苏晏怀着复杂心情低喃,“毕竟‘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大人觉得他们避开之后会甘心退走吗?”
“换作是……不会。”
但豫王此役,仿佛在他眼前打开另扇窗户——原来与北漠还可以这样打!料敌先发,主动出击,以快制快,以骑制骑!
以人血勇带动全军,是猛将;
以人谋略指引全军,是智将;
以前人阵法融会贯通,是名将;
而开创新战略思路,各种战术运用就像指间魔方样任意组合,信手拈来——是将战争化为艺术天才军事家。
果然,瓦剌军队交替撤退大约二十里,就在条河边停住,与靖北军前锋遥相对峙,似乎想杀个回马枪。
荆红追艺高人胆大,带着苏晏骑马路紧跟,甚至超越后军,在战圈边缘找个制高点,继续观战。
只见靖北军数万人马也分为三个军阵:刀骑兵、火枪兵与骑射手。
三拨军阵在主将指挥下,弓箭、火器与铁骑相互配合着冲锋,以大型军鼓不同敲击节奏为变阵节点,波浪般来回冲刷。战场上弹丸呼啸,箭矢齐发,喊杀声震天。
苏晏睁大眼睛,忽然抓住荆红追手叫起来:“记起来,这是南宋名将吴玠所创‘叠阵法’!根据武器射程远近不同,各部交替出击,如海浪层层套叠,不给敌方喘息机会……不,这是在‘叠阵法’基础上进行改良,用火器来弥补大铭骑射不如北漠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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