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指着他,对怪人呜哩哇啦地吩咐几句。那怪人便上前把他脑袋拨过来拨过去,查看伤口,须臾后对首领说句什,从衣襟内掏出包墨绿色枯茎残叶,在嘴里嚼成糊状,就要往他伤口上敷。
苏彦下意识地向后躲开,摆出戒备与反击姿势——什鬼东西!和着口水恶心吧唧地糊在伤口上,不破伤风也要细菌感染。
胡古雁见他十分抗拒,便耐着性子解释句:“这位是随军萨满,他药对金创伤很有效。”
苏彦在整句话里只听出“萨满”发音,再联系怪人衣着打扮,回忆起曾在前世纪录片里看过:哦,原来是萨满——跳大神!
虽然知道萨满文化作为种原始信仰传承数千年,在传闻中拥有医疗、占卜、祷告、解梦、预言天气等能力,直至现代依然存在于东北与西北地区民间,但这毕竟太玄乎,苏彦连连摇头:不不,赤脚郎中还能接受,巫医不行!
苏彦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块破毛毡和几圈麻绳捆在马背上,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之前大约是因为失血与饥寒交加晕过去。
他不知这支北漠军队已经行进多久、将要去什地方,只知道再这顶风冒雪地前行,他不被冻死、饿死,也会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感染而死。
所幸又过半个多时辰,队伍终于停下来。
倘若苏彦此时还有心情与力气四望,就会看见白雪覆顶阴山山脉已近在眼前。
队伍所停驻地方正是阴山南坡处避风地。此处因为地势广阔,又巧妙地夹在挡风山脊与条Y字形河流中间,即使严冬时节河水也不会冻结,春夏则河边绿草连天、百花盛开,故而名为“阔百花渡”。
随军萨满将嘴里嚼药糊全吐在掌心,想把他强行摁在地面上药。
苏彦“嗷”声叫,下意识施展出招“叶里藏花鸳鸯腿”,把对方踹成只痛极乱蹦弓背大虾,随后就被自己无师自通神功惊呆。
胡古雁震惊后发怒,上前猛地脚踹在苏彦胸口。他身沉力大,饶是没下死手,也叫
大军暂时在此安营扎寨。所谓营寨就是铺架开来穹帐,每顶都能容纳不少人。至于战马,按群落拢在处即可,不必遮蔽。因为北漠马匹从来都是露天生长,如野马般耐寒、耐饿,能忍受恶劣环境,甚至可以在行军途中数日不食。
神志不清苏彦是被冷水冻醒——负责押解骑兵看他满头血污,脸上所沾泥土被冲刷成道道沟壑,于是直接把他脑袋按进河水里清洗。苏彦呛得肺都要咳出来,连后脑处痛到麻木伤口也顾不得。
动作粗,bao地洗涮完,骑兵笑嘻嘻着说句什,把他拖进顶格外宽敞穹帐内,用弯刀刀背在他腿上敲敲,意为“敢逃跑就砍断你腿”,然后也不绑他,径自离开。
苏彦好容易咳出气管里水,湿淋淋脑袋疼痛刺骨,眼前阵阵发黑。他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哪怕这些北漠人现在不杀他,接下来他日子也不会好过,只怕跟待宰牲畜也差不多。
正在苏彦努力思索脱身之策时,之前逮住他那个北漠首领掀开帐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戴着鹰帽,全身披挂兽皮与布条、悬着各式金属饰品怪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