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自认为不是斤斤计较人,甚至还有那些千金散尽还复来豪爽劲儿,但不知为何,这个火镰丢失却令他莫名地生出沮丧之感,连晚餐都没什胃口吃。
阿勒坦与众将领商议后,敲定针对靖北军“捣巢”作战计划,准备明日就开始实施。
此时天色已暗,阿勒坦赐宴群臣,众将与王帐侍卫们便围坐在大殿,吃烤全羊、扒驼
铭国边境州县地方官,因为辖下人口流失,大骂阿勒坦收买人心。苏彦却从另个角度看出前景——在农牧交错地带,两国百姓还是可以和平共处嘛!
他见这城中最南面,被北漠守卫们三步岗、五步哨地圈个区域,路口偶尔有佩剑黑衣人出入,便想起阿勒坦说,把鹤先生与手下行人暂行扣押,想必就在这里。
苏彦不想与鹤先生碰面,却对那名戴面具红袍人有些在意,略作踌躇后,又觉得与对方素昧平生、立场相左,并无认识必要,于是调转马头,准备去集市上买点新奇玩意儿,就回宫去吃晚饭。
集市拥挤不便骑马,苏彦步行逛过个个商铺与摊子,被两个正在嬉笑打闹孩童迎面撞下。
身后侍卫伸手,把两个脏兮兮男童提溜起来,都只有七八岁大。苏彦示意侍卫放走他们,还给两个孩子人袋奶酪饼。
人,功劳定会分你份。要不让圣汗调你回去继续当王帐侍卫,教北漠语如何?”
赫司对着盈盈笑语实在板不住脸,叹气道:“算求求你,别再来坑!宁可做辈子狱卒。”
苏彦嘁声,嘟囔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扭身从他旁边钻出牢门,自顾自走。
赫司认为这小子根本撑不起骂人气势,此刻与其说生气,倒更像受委屈。所以就算被骂成咬吕洞宾狗,他也没觉得不舒服,望着苏彦背影出神。
“北蛮子,狗杂种!”抱着骷髅头俘虏突然开口骂,“有本事解开镣铐,与老子单挑!”
待回到主城王宫,准备沐浴更衣时,苏彦才发现揣在怀里火镰丢。
他挺喜欢原主这个火镰,鎏金错银鸱吻海浪纹样,表面镶嵌玛瑙、红珊瑚与绿松石,雕刻着精美图案,就连悬系绳带也是用银子打造连缀而成,看起来颇为值钱。
所以他没把火镰挂腰间,而是揣在怀里,结果还是被小偷偷走。
真真正正“小”偷。
想起那两个衣袍破烂、瘦瘦干干汉人小孩,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打算再派侍卫去搜找。丢就丢吧,不过个火镰而已。
赫司霍然转头,怒不可遏:“你找死——”-
苏彦出大牢,仍被八名阿速卫护从着,骑马朝南面不远处副城去。
副城内居住多是来自中原移民,有商贩、工匠、手艺人、教书先生……亦有农夫,依靠附近山谷内少量耕田生活。这些从铭国而来流民、逃兵、罪犯等等混杂而居,倒也相安无事,自得其乐,把个小城经营得有声有色。
以前鞑靼王庭也向他们收税。
如今圣汗统草原后,宣布中原移民每年只需象征性地缴纳粟束、草数束,别无额外差役,在赚得名声之余,也引来更多铭国边境贫民投靠。如今副城中人口已约有万,城外还有零星汉人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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