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谁会赢?”
“就马背上单打独斗而言,各有优势。豫王坐骑神俊、槊法精湛,开阖处有龙拏虎攫之势。而阿勒坦天生伟力、刀法凶猛,进退间亦不乏敏捷机变。”
“——那到底再打下去谁会赢?”
“……豫王。”荆红追略作停顿,接着道,“但黑云突骑怕是形势不妙。兵力悬殊太大,又不占天时与地利。除非豫王不仅赢得几手,还能当场斩杀阿勒坦,才会有转机。大人,们该走。”
“去哪里?”苏彦怔,回想起方才豫王下军令——如果局势不利,就叫荆红追带他离开战场,去威虏镇搬援兵。
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为何只要想到那副情景,就会浑身寒毛直竖,如坠冰窟?
所以他打心眼儿里拒绝婚礼,拒绝可敦身份,会不会也和潜意识有关?
“阿勒坦不知道原……不知道失忆前身份,他并非利用,只是执着地认为找到命定伴侣。”不管这个武功卓绝灰衣剑客信不信,苏彦都要替阿勒坦正名,“阿勒坦不能死,因为——想促成两国结盟,平息导致两国百姓生灵涂炭战争。
“即使才疏学浅,即使人微言轻,但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得到阿勒坦——还有你、沈柒、豫王、老夜与老霍、斡丹、赫司……那多人善意与保护,亲眼见到民众疾苦,听见他们呼声,那就不能坐视不理,不能只管在大铭或是在北漠享受高官厚禄、权势地位,而不尽全力去贡献自己所知所学,去努力改变这个世道!哪怕只是朝着更好方向前进那点点,也算苏彦来得有意义、活得有价值!”
荆红追心中震撼,时间说不出话。
“荆红……追。”苏彦念着有点别扭。似乎有更省事、更顺口叫法,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阿追!对,阿追,阿追!你带靠近点,近到阿勒坦能看到、听到说话距离,可以吗?”
荆红追被连接几声“阿追”叫得心醉,紧接着听见这个堪称离谱要求,摇头道:“战场厮杀声震天,大人要想让阿勒坦听见你声音,得凑到他与豫王弯刀长槊下嘶吼才行。”
苏彦不甘心:“可你定有办法对吧?你武功那强,跑起来比马还快……那啥,高手风范拿出来呀!”
大人,武功高强可以夸,“跑起来比马还快”
大人忘记自己身份,忘记阿追和其他所爱故交,甚至忘记在大铭生活与经历切——但苏清河仍然是苏清河,“愿为举火之人”灵魂成色,无论失不失忆都不会改变。
荆红追怔然地拨开流矢,格开兵刃,直至飞溅而来滴血珠打在脸颊,方才彻底清醒,沉声道:“豫王与阿勒坦对上。”
苏彦心下凛,定睛望向前方,果然在漫天沙尘中隐约窥见两骑交锋身影,个黑骐玄甲,长槊在握;个青骢皮袍、手持弯刀,正缠斗在处。
马蹄掀起黄尘弥漫,交战骑兵来回穿梭,苏彦实在看不清两人具体情形,只感觉槊影挥过人体,疼得他向后哆嗦。
荆红追目力极好,倒是看得清二楚,见自家大人紧张得不行,攥在他臂上手都要冒青筋,只得叹道:“帮大人观战罢。阿勒坦被豫王槊尖伤左胳膊,但不严重,犹有八九分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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