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不耐烦他们孔融让梨,摆摆手道:“争什争,会考虑派你们去,就是料准阿勒坦不会对信使下手。到时那个北蛮子若是问东问西,问到清河身上——”
微生武嘴皮子溜,当即回答:“‘承蒙苏大人不弃,在下与他是有些私交,但大人前阵子已启程回京,具体情况在下也不太清楚。不过,贵邦这边是什情况,不止朝廷有所注目,苏大人想必也心怀疑惑,还望圣汗据实以告。’”
“得,就你,你去。”豫王把蜜饯核儿往桌面吐,“早去早回。”
微生武当即带几名亲兵出关,过河套,直奔云内平川,不到三日就赶回来,捎回北漠圣汗口信。
“没有手书?”豫王问。
就是靖北军前几个月驻扎边堡。
但豫王并没有打算立刻回边堡或大同军镇,因为留在阴山附近打探敌情斥候连夜来报,说阿勒坦大军又从杀胡城南下,已抵达云内平川,但并未继续南下叩关,而是在战火烧毁云内城废墟上,集结人力重建城池。看样子,似乎打算较长时间驻扎在那里?
“大兵压境,却又不开打,反在别人家门口大剌剌地搭起窝棚……这个阿勒坦,究竟在打什鬼主意?”
华翎与微生武对着斥候情报琢磨半晌,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吃茶点豫王倒是不纠结,很干脆地说:“打什主意,问问不就知道?你们谁当信使跑趟云内城,替给阿勒坦送个信。”
“没有。卑职被领到王帐见阿勒坦时,他也在吃茶点哩。边喝奶茶,边啃着烤羊肉串,说:‘没什,养兄胡古雁叛逃,追着他路南下,打算清理门户。’”
微生武狠灌杯水,接着道,“于是,卑职就问他打算怎清理门户,总不会率十万大军深入国境内追杀叛臣吧?那个阿勒坦真是又蛮又狡猾,回答说,‘为免贵国君臣误会,就暂时驻留在河套之外。胡古雁要是破关而入,你们守军没拦住他,可别把这笔账算在头上。你们若是能杀他,重金回购首级;若是杀不,把他赶出国境,来收尾。’”
“——听这意思,阿勒坦打算赖在河套外不走?这是家门口埋地雷,随时要炸窝啊!”华翎拍案而起,“将军,此人看着言行粗犷,实际上暗藏机心,不可不防!
华翎与微生武都是脸吃惊:“将军说什,送信?给敌酋?”
“是啊。担心掉脑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嘛。”豫王想着苏晏失忆时胡说八道“草原夫人”,以及对方回京时随身带阿勒坦亲笔北漠国书,有些心不在焉地只手托腮,懒洋洋答道,“清河说,阿勒坦有意与大铭谈和。他揣在怀里那封国书,想必早已呈到御案上。
“可转头,阿勒坦又摆出这副大兵压境架势,那大侄子能不心里犯嘀咕吗?到头来还不得命去打探虚实。反正到时旨意下来,还是得派人跑这趟,不如早做准备。你俩谁去?”
“——去!”微生武抢先步,“反正骨折胳膊还没好,打不仗,不如去当这个使者,就算被阿勒坦砍,对靖北军而言也没什大损失。”
华翎瞪他:“你意思是这个手脚健全人没资格跟你争?后背几处箭伤未愈,正好也拉不得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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