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立刻低头坦白:“不知具体行踪。属下继续尽力打探。”
鹤先生挥手打发他出去,转身对沈柒说道:“豫王这种好战分子,在敌酋大兵压境时竟然没有反攻,你不觉得奇怪?”
沈柒披着七杀营主血袍,即使室内并无外人,面具也须臾不离身,从面具后传出沉闷声音:“你在怀疑,阿勒坦大兵压境背后另有图谋,还是怀疑豫王养寇自重,用以要挟朝廷?”
鹤先生微微笑:“都不是。怀疑阿勒坦和豫王有腿。”
虽然戴着青铜面具,但似乎能感觉到面具后面那张脸错愕下,露出瞬间匪夷所思表情。
过帛条,并不好奇这密语背后含义,也十分熟稔地知道该送去哪里,毫不犹豫地告退。
景隆帝又重回到独处高寒中,望望窗外密云不雨天色,张嘴似乎想说句什。但嘴唇开阖之间,极力运用喉舌仍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他无奈地轻叹口气,提笔在“日照江山图”重楼上,在迎着朝阳高台边,用笔尖点出两个背影。
背影如小而淡两个墨点,却依稀能看出是并肩而坐姿势。
除背影原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为何偌大江山之上唯有这两个并肩人影。直至这幅御宝流传到五百年后,仍有许多史学家、考古学家对这两个人影身份,与画作者大铭圣宗皇帝笔下之意争论不休。
有人说他是缅怀亡妻,也有人说是对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反注释,还有为数不多些人,坚定地认为这就是那对著名君臣关系暧昧又铁证。随即跳出另拨愤怒人马,反驳说——不要张冠李戴!那对著名君臣里“君”明明是大铭武宗皇帝,怎可能是他那中道崩殂爹?于是又引出骂仗第三方,骂之前两拨人磕CP磕到瞎狗眼,愣把那证据确凿文臣武将知己情给无视……吵得不可开交时候,冒出零零散散几个野史考据党,没什底气地说:中道崩殂其实是假,圣宗皇帝帝陵入口有二次开启痕迹,与安葬封陵时间隔数十年。期间圣宗也是去五台山出家……然后被以上全员调转枪头,以造谣罪名合力骂个狗血淋头。
鹤先生仿佛恶作剧得逞,矜持地加深笑意:“能使处变不惊营主大人稍稍变色,余倍觉荣幸。”
沈柒越发觉得鹤先生有病,以前是假模假样虚伪病,最近依然假得很,又平添故意硌硬他新爱好,似乎对于他冷言冷语终于找到正确报复方法。
“那你就这去对弈者禀告。”沈柒言
当然,这是很遥远、很遥远以后事。眼下,这幅名作墨迹未干,作画之人笔下有帝王雄心与深阻城府,亦有难以割舍之情-
“胡古雁率部叛逃,南下入侵山西,据说遭到铭军阻截,不知胜负如何。阿勒坦随即领兵十万有余,驻扎于云内平川,似有犯阙之意,却又按兵不动。”探子禀报道。
“豫王呢?”鹤先生问。
探子不太有把握地说:“靖北军在偏头关附近出没过,但不太清楚是不是全军。豫王并未出兵攻打阿勒坦,也许是因忌惮对方兵力强大,也许是因阿勒坦并未踏入国境线。”
“豫王呢?”鹤先生又问遍,优雅语气里有股微妙不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