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面不改色,走下两层台阶,几乎是用亲切语气问:“你怎看到,夜间侍奉时扒寝室门缝?”
朱贤脱口道:“是又怎样
众臣无不松口气,有冯去恶、卫氏、太皇太后等等前车之鉴,没人想跟这个手中底牌频出苏十二死磕到底。哪怕是对他再不满谢、江二人,也因扶轿杆事留下心理阴影,忌惮大过于怨恨。
于是又听苏晏接着道:“既然皇弟朱贺昭不合适,那就册立豫王朱槿城。”
……豫王?他不是因,bao病不肯出封地,连朝廷金牌都催不动?
豫王倒是个更合适储君选择……只是他取回兵权后倍加跋扈,恐怕得势后更不把文臣们放在眼里。
总好过幼主懵懂无知,叫苏十二挟天子以令群臣!
周围又镶着迷离金边,有种说不出诡异感,望之令人心神震颤。天日无光,使得整个大地都笼罩在巨大无形阴影中,如暝如晦。
日全蚀,君王不王……可不正印证眼下大铭之困境?
谁能化解这大凶天象?谁能击退城外气势汹汹北漠大军?谁能为朝廷掌舵,为大铭王朝破除困局?
命不久矣宁王与涉嫌冒充宁王世子能吗?淑太妃怀抱中奶味犹存四岁稚子能吗?
还是他——苏晏,苏清河可以办到?
朝臣们正低声议论,殿中忽然响起阵“哈哈哈”狂笑声,突兀至极。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身份存疑宁王世子狂笑不止,笑得张清秀脸蛋都扭曲变形。他指着台阶上苏晏,怪笑道:“好个打造傀儡不成,就提携情夫!
“诸位大人难道不知,豫王与们这位苏阁老是何等关系?或许你们私下觉得,个风流,个滥情,会传出点绯闻也正常,苏阁老跟谁没有点绯闻呢?与当年锦衣卫指挥使沈柒,甚至是与失踪清和帝……”
私下说闲话归说闲话,这公然亮出来就很不体面——不仅当事人不体面,揭露者同样不体面。在群臣皱眉反感表情中,朱贤以为打蛇打中七寸,继续笑道:“告诉你们,这些不是绯闻,是事实!是亲眼见过这位高高在上苏阁老,与豫王勾搭成*时,在床榻间不堪入目丑态。如今他要捧情夫上位,难道日后是想当六宫之主吗?哈哈哈……”
群臣纷纷摇头叹气,甚至有人举袖掩耳,以示非礼勿听。
殿门外,于彻之猛地收回视线,往殿内疾走几步,直截当地说道:“苏晏苏清河自然有这个资格。这些年来,无论先帝还是今上,都对你治国策略从之如流。你盟友遍布朝纲,你新政深入人心,你文字流传天下,你不是宰相,胜似宰相。但正因如此,于彻之坚决反对你扶持幼主,以防你生出摄政之心,将来成为场新逆乱隐患!须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目前谁又能说得准忠*呢?”
于彻之这番话,耿烈敢言,纯然公心,群臣也为之触动,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苏晏目视杨亭:“杨首辅也是这个意思?”
杨亭左右为难,方面不愿相信苏晏是个贪图权势之人,另方面又觉得于彻之担忧在情在理。优柔寡断天性占上风,他时不知如何开口。
苏晏颔首:“明白。放心,诸公都反对之事,苏晏不会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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