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延续着这份仇恨,走上母亲老路,成生死之敌。
……不,延续这份仇恨人只有他。朱槿城望向他眼里,没有私怨,甚至还带几分不解与惋惜。
“是真没想到,弈者竟然是你。”豫王倒提着长槊,步步走近,“你个身怀暗疾之人,不安安稳稳地做个锦衣玉食亲王,却要苦心积虑谋划多年,勾结邪教、乱军与北蛮造反,究竟图什?图那张龙椅?你能坐几日?屁股没坐热又要换个奶娃娃,何必。平白祸害祖宗打下基业,祸害天下百姓。”
宁王接连咳出几口血沫:“那你不肯被圈在京城做个锦衣玉食亲王,非要重回战场,又是图什?”
豫王不屑地嗤声:“休得拿与你相提并论!”
长叹口,摇头道:“遗憾哪,大遗憾……余本以为,至少还有你苏清河能明白。”
“明白,”苏晏沉声道,“但不接受!因不想走饮鸩解渴捷径。治国之路再难,也有群志同道合伙伴,与同上下求索,这其中并不包含你。鹤先生,束手就擒吧,输也至少要输得体面。”
鹤先生垂目注视面前石台。石台是块完整青石打磨而成,上面不知被哪个僧人刻副棋盘,纵横交错凹痕,犹如天地经纬,黑白棋子运行其间,犹如阴阳轮转。
“……余爱手谈,尝以为世间无能与之尽兴者,直至遇上宁王朱檀络。
“宁王下手绝妙好棋,布局之力犹在余之上。与他手谈,余输多赢少。
“确,你是百姓口中英雄战神,而今夜之后,将成为千夫所指、百姓唾骂逆贼,被记入史书,沦为后世人笑柄。”宁王惨笑道,“可史书所记载,真就是真相?你应该也翻看过们父亲——显祖皇帝本纪,你可记得生母是怎死?”
豫王回忆下,说道:“父皇还是秦王时,侧妃莫氏为图谋正位而陷害母亲秦王妃,导致三哥朱槿轩夭折,因此触怒父皇,在幽囚中抑郁而终。”
“哈,哈哈哈……”宁王狂笑起来,边笑边咳喘,嘴角溢出血沫越擦越多,“说,史书上记载不定就是真相。真相,在心里藏整整三十年真相是什,如今不妨告诉你——
“你三哥,是你那个有武后遗风亲娘听医官说他即使病愈也会留下后遗症,故意停药,才死。母亲确害朱槿轩生病,可没杀他。
“母亲也不是因为幽囚抑郁而终,她是被你母亲秦氏用尺白绫,活生生、点点勒死。秦氏亲自下手,而五岁躲在衣柜里,亲眼看
“开始,们只是棋友。后来某日,他喝醉,对吐露个被掩盖三十年真相……”-
春残之夜,月光如水如银,笼罩着大战后片旷野。
宁王拄着长剑俯身半跪于地,呼吸困难地喘着气,身边是耗尽马力、口吐白沫倒毙坐骑。他十五万秘军,几乎完败于七万靖北军铁骑之下,再无回天之力。
而他如今之所以还活着,也是因为与靖北军统领——豫王朱槿城流着半相同血。
他依稀想起,在他们还很小很小时候,在他们母亲莫氏与秦氏还未为争夺正妃之位彻底翻脸时候,朱槿城也是唤过他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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