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门窗紧闭,门栓换成铁制,连窗户也用硬木
沈柒投敌内情,目前知道也只有他与皇爷、小爷、褚渊几人。苏晏顾不上与高朔解释清楚,却也因此想到个可能——会不会因为那药丸瘾性发作,所以才躲起来?如果是,那七郎不在他家,又能躲去哪里?
苏晏魂不守舍地出府门,站在台阶上茫然四顾,目光在邻宅围墙墙头停住。
粉墙青瓦上方,探出墙头杏枝折断两三根,铜钱大小青杏掉落不少在墙根处。时值四月底,离青杏成熟上市也还有月余,此时杏仔酸涩难以入口,就连嘴馋孩童也不会去偷摘。只有种可能——有人翻墙而入,但因身手不稳,把杏枝给压断。
邻宅……苏晏蓦然想起,邻宅是豫王产业,房契都还在他手里呢!
当年调查白纸坊爆炸案时,为防止真空教刺杀,豫王斥重金将他左邻右舍房子买下,又故意把后门对面那座大院子房契在打赌中输给沈柒。沈柒趁他二去陕西时,将后门大院与他原本小院打通,重新修葺,才有眼下规模苏府。
“八吉祥”在深夜空旷街道疾驰如飞,颠簸中苏晏冠帽脱落,露出头与世人迥异短发,他无暇去管,心里只有个念头——沈柒在哪里?
他去北镇抚司。
景隆帝与褚渊已悄然离开诏狱牢房,不知是否回雨后风荷居去。苏晏逮住高朔,劈头就问:“沈柒呢?”
高朔看他脸色不善,忙照实回答:“皇上驾临时,刚好撞见沈大人与褚统领交手,下令捉拿他。沈大人放话让皇上去地牢瞻仰先帝遗像,顺道把苏大人您带出来,便匆匆离开。”
苏晏道:“你让锦衣卫兄弟们先把整个北镇抚司仔细翻遍,看他在不在?就在堂上等你回复,快去。”
后来豫王脱困出京前,差人把左右空宅房契与钥匙交到他手上。他死活不要,豫王却道:“反正本王也不打算回京,这两座宅子你爱要不要。实在不肯收,就当尽邻居之谊帮忙照看下,而且本王已雇人定期维护,累不着你。”
话说到这份上,苏晏也只好应下照看之事。不过这两年他也常不在京,几乎都忘。
苏晏望着邻宅墙头折枝青杏,心底有种强烈预感——那是沈柒留下痕迹!
不愿被他看见自己最狼狈模样,故而离开北镇抚司,也不肯来苏府。可又不愿离他太远,故而悄悄躲在苏府邻宅,隔着墙听他、念他。这般矛盾,这般执拗,除七郎还能有谁呢?
苏晏猛地转身往回走,大声叫道:“小北!小北,去拿左邻钥匙给!”-
高朔应声,正要走。苏晏忽然想到沈府已被抄没,七郎没地方落脚,说不定会去他家,于是又叫:“等等,再派队人马去府上找。”
高朔不敢多问,命仆役沏茶上果点后,自去安排人手搜寻不提。
苏晏哪有心情吃果点,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焦心等待。
过半个多时辰,在本司搜寻锦衣卫先来报信,说不仅逐间查看过,连屋顶与地窖都翻遍也没发现。苏晏把扶手拍,等不及高朔回禀,出门骑上马就往自家赶。
他在苏府前院与高朔撞个正着,高朔道:“找遍大人府上也没见着……会不会担心被朝廷缉捕,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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