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倒也大度,知道自己手握兵权始终是朝廷隐形威胁,于是没有强求大军进城。同时他也意识到,北漠边尘将息,若想要继续保留靖北军编制,就得让那位逐渐不再是生瓜蛋子皇帝侄儿放下对他戒心。
那夜月光下,宁王朱檀络战败,要求豫王就地斩杀他,让兵刃染上同胞之血。豫王最终却放下长槊,说道:“你犯是国法,当以法论罪,而非死于私刑。再说,你逼亲手杀你,难道不是暗藏心机吗?朱槿城槊,只在阵仗中饮敌血,不在倾轧中染业障。”
宁王呵呵笑:“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对同胞心慈手软,总有日亡在同胞手上。”
“你对同胞倒是心狠手辣,不照样要亡?”豫王反唇相讥,“想污染槊,你还不够格。”
他用槊杆打晕宁王,毫不客气地将之五花大绑后堵嘴,命整军急行回京,好把这个烦人兄弟甩给
因着“十日后给个交代”承诺,苏晏耳边可算是清净不少,为陪伴沈柒熬过药瘾发作期,他还向朝廷申请十日休沐,几乎是片刻不离地守在沈柒身边。
朱贺霖暂时没顾得上吃醋,因为沈柒提交那箱证物需要仔细审阅,宁王化身弈者多年,根基颇深,在京城与各州府都有不少势力与产业,也需要铲除与查抄。
宁王谋逆之举彻底曝光,惊得满朝文武不知该说什好,尤其是内阁与六部主官,当初他们以为皇帝罹难,不得已想推宁王做代储君,如今峰回路转,不少*员心虚加愧疚,生怕皇帝要以“贰臣”名义来清算他们。
大家合计,觉得当初是苏阁老带来圣驾失踪噩耗,又坚持要召回豫王,此举何止是明智,根本就是事先与皇帝谋划好,下钩来钓鱼。如今宁王这条大鱼被钓上来,可怜他们这些不知情人都做陪衬与笑话。
又恼又忌惮又无奈之余,还是得找苏阁老探听探听圣意。而那些与他交恶如谢、江二人,如今亦知姓苏家独大之势是铁板钉钉,为宦途也得努力修复与他关系。
谁知苏阁老竟然请假,闭门谢客。*员们合计,转道同去拜访首辅杨亭,谁知也没见着人。
杨首辅不知是被自诩权臣苏阁老气,还是卸下心头重担后下子撑不住,病来如山倒,谁面都不见。据小道消息说,皇帝微服去他府上探望,也被他以“恐病气沾染圣体”为由婉拒。
无从解内情,*员们难免有些忐忑。又不知是谁放出风声,说沈柒当年不是真叛逃,而是奉今上密旨去做间者,如今他功成身退,不回朝廷也不在京城露面,是要伺机报复当初那些打着“缉捕”旗号,公报私仇地抄灭沈府、吞并他家财与产业、整治他心腹手下政敌。这下不少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想把吞进去东西吐出来保命,又担心“此地无银三百两”行为,bao露自己。
终于在两日后,传来个令人振奋好消息——豫王靖北军大败宁王叛军,生擒宁王押送入京。有罪魁祸首,*员们纷纷松口气,各自去准备炮制口诛笔伐奏章,以显示自己坚决拥护正朔皇权鲜明立场。
皇帝朱贺霖在城门口迎接凯旋豫王,却要求七万靖北军扎营在京郊五里驿附近,只允许豫王带着数百亲卫进城。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