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笑话。
原来不是每场相遇都能担得起缘分重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失而复得幸运。
更何况,她直都不是幸运人。
就连她名字里幸,也是捡来。
姥姥还在说:“怎啦?被同学欺负啦?同学折你纸啦?”
这想着,简幸拆解动作忽然停住。
她捏着角,薄薄层,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她却有些不敢喘气。
“简幸欸。”姥姥又在催。
简幸指腹轻轻摩擦下纸角,口作气完全打开纸飞机。
身后忽然传来门被推开声音,紧接着奶奶走进来,“在干什啊?写作业吗?”
简幸往屋里走,“好,会儿出来。”
她进屋反手把门关上,坐到书桌前,双手搭在桌面上,无所事事地抠几下指甲。
抠弄间指尖明显在抖,她用力捏两下指骨,两声脆响之后她才张开五指抻抻。
屋里很静,她好像听到胸口心跳声。
下下,又重又快,砸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中午放学,许璐问简幸:“简幸,你回家吗?”
简幸说:“回。”
许璐有些犹豫,“可是他们都不回欸,好像就在学校附近吃饭,吃就进班自习。”
确实有这种学生,但是他们大多都是自己租房子住,或者就住在学校,时间自由经济自由。
简幸哪里有这些。
上课铃敲响前,秦嘉铭和简幸挥手再见。
简幸又在门口站会儿才进班,路过陈西时候又说下表格事情,等回到自己坐位,她刚坐下,许璐就问她:“你去哪?”
边问边眼神往窗外溜。
应该是已经看到秦嘉铭。
简幸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如实说:“帮陈西去办公室送志愿贴,刚刚在门口碰到朋友,聊两句。”
她说着走到简幸身后,看到简幸手里张白纸,“什东西啊?白纸吗?怎还折得都是印子啊。”
提吊整个上午心咻地砸回原处。
明明是回到原处,简幸却被股滔滔失落感和挫败感包裹覆盖。
眼前视线恍惚瞬,脑袋也懵几秒。
短暂失神里,简幸想到自己从拿到纸飞机到此时此刻情绪波折。
堂屋又传来姥姥催促,简幸扬声应声:“哎,好,马上就出去。”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纸飞机,机身相较于口袋其实有点长,但却被保护得没有任何折损,她拿着纸飞机看看,随后沿着折痕打开。
她记得徐正清拿纸张动作,是从沓志愿帖最上面拿,他应该不会随便拿别人志愿贴折,所以应该是他自己。
初中三年几乎没出过年级前三人,高考志愿会高到什程度。
她能够上吗?
“得回去。”她说。
“那好吧,”许璐说,“那你路上慢点哦。”
“嗯。”
正午还是热,简幸到家T恤都湿。
简茹和吕诚不在家,姥姥刚做好饭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笑着说:“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许璐“啊”声,“班主任在办公室吗?”
简幸说:“在。”
许璐“哦”声,几秒后又问:“那你们有聊什吗?”
简幸翻书动作顿,随后头都没抬地说:“们能聊什。”
“哦……”许璐又看眼简幸,没再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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