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人,自私点没有坏处。”
杜之年会这样规劝自己,无非是看到他现在苟延残喘样子,心生怜悯罢。
可杜之年不知道他曾经也是自私人,自私到不顾母亲死活。
在母亲离世前整
那些新衣服,沈归晚只穿过次,那温热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但他不知道自己往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穿。
或许没有。
杜之年家很温暖,有足够安静空间,也有沈归晚最喜欢落日。
他可以窝在柔软沙发里看书,当寒夜降临时,还靠在杜之年温热怀抱里入睡。
杜之年创造环境太过舒适,舒适到沈归晚只在他身边待周,就忘记自己真正过着是什样生活。
灰尘和浮毛随着沈归晚倒下动作被吹起,又从空中飘落,钻进沈归晚鼻腔。
沈归晚趴在床上打两个喷嚏,摸着被子上细小颗粒物,慢吞吞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冷风拂过脸庞,他盯着窗外浑浊泛白天空放空会,才走回床边,捏起被子两个角使劲地抖几下。
被子卷起风吹落床上浮尘,沈归晚眼前切被尘埃模糊,但很快又变得清晰。
他将被子重新铺到床上,脱掉衣服钻进去。
沈归晚站在沈家别墅门前,手指摸上冰冷指纹锁。
指纹锁边缘挂着几根断裂蛛丝,寒风吹过,蛛丝在半空中飘荡着,又断成两节。
沈归晚抹掉上面灰尘和蛛丝,按下指纹。
他推开大门,股寒冷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身后光照亮漂浮在半空细小尘埃,空气浑浊得令人喘不上气。
沈归晚在门外站会,直到鼻子习惯这股怪异味道,才踏进这栋阴冷别墅。
沈归晚将头埋进被子,视野变得漆黑,脑袋里却没有点睡意。
他打开床头柜,趴在床头看着静静躺在抽屉里照片。
相框里夹着张褪色照片,照片正中央坐着个女人。
她笑得温婉,染着笑意眼睛和嘴角却被玻璃划破,灿烂笑容也变得凄厉。
沈归晚轻轻抚摸着相框粗糙边缘,想起杜之年“忠告”——
冰冷床单贴上后背那刻,沈归晚躲在被子里倒吸口冷气。
他用力地抱紧被子,体温却没能将它捂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沈归晚许久不曾体会过这样寒冷,在被子里哆嗦许久,终于忍不住起身关掉窗户。
没有寒风侵袭,房间温度似乎回升点,沈归晚枕着毫无温度枕头,望着堆在椅子上衣服发起呆。
衬衣和长裤是他去见杜之年时穿那身,外套还是杜之年风衣,至于杜之年给他买那些,被留在杜之年衣柜里。
别墅许久不曾打扫过,又将近十天没有住人,家具积层薄薄灰尘,不曾被阳光眷顾房子变得更加阴暗。
沈归晚打开所有窗户,寒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满屋难闻潮气吹散。
沈禄还有周才会回来,沈归晚开窗户之后就上楼。
他腰和大腿还酸痛着,又通宵晚,二十几级台阶都走得缓慢,实在没有多余力气打扫客厅卫生。
沈归晚回到自己房间里,也不管床上是不是同样落满灰尘,直接仰头倒进柔软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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